况死人。

    他们十二区的人更无所谓安葬不安葬,但她不拦着别人积德:“你看着办。”

    “那姑娘还与在下一起去无方城吗?”

    “去。”李真真说。

    渔女家就在无方城。

    幸好他们这一路都是顺风,也不需要刻意划船。

    这一漂就是一夜。

    黎明初现,李真真睁开眼,拿开盖在腿上的狐裘。

    冬天尸体易存放,船上三个死人正是肉质新鲜的时候,空气中飘散着细若游丝的血腥气。

    隔着海上飘渺的雾气,李真真看到了无方城的城门。

    在她醒的那一刻,沈清尘也睁开眼睛。

    他把狐裘给了李真真,帮她盖住了伤腿,自己面色倒是因寒冷有些苍白。

    船缓缓靠岸,他率先下船,岸边等待他的下属立刻围拢上来。

    身后一顶软轿已在等候。

    轿子看起来就很贵,实际上更贵,整个轿面裹的都是千金一尺的狐裘。

    李真真摸了摸口袋里的一两银子,在巨大的贫富差距前,神情有些复杂。

    沈清尘下属们见到船上的李真真,神情也很复杂。

    他们一面在心里震惊,一面眼观鼻、鼻观心。

    彼此静悄悄地飞了几个眉眼官司,默默拿出家仆最好的素养和风度。

    什么时候丢份都行,总之不能在这一刻丢份。

    本来他们的船已经开到东岛去接大人。

    结果远远就看见大人和一个女人上了一条臭烘烘的渔船,还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跟来。

    别说这女子,只是穿得像个花子。

    她就是此刻穿得像个花娘,将来也必定不同凡响。

    沈清尘拂去肩上的雪,未曾看那些迎上来的人,转身朝李真真伸出两只手,低声道:“船舷有些高,你放心往下跳,我会接住你。”

    身后随从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撼。

    李真真把狐裘扔给沈清尘,示意他站远点,从船上一跃而下。

    没落地。

    几个随从头压在阴影里,拼命忍着抽气声,眉毛快要飞起来。

    李真真在沈清尘怀里抬起头。

    沈清尘对上她没有任何波动的视线,抿了抿唇,松开环着她的手臂,将她放在地上。

    “翠……何姑娘应是脚骨裂了,不能受力,在下一时情急才抱住姑娘,抱歉。”

    李真真看了他一眼。

    她不是未通人事的小姑娘。

    十二区就没有小姑娘。

    但是这个贵族公子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潦草的着装——一见钟情也显得非常勉强。

    身处什么条件,就穿什么衣服,李真真并不为自己的衣着寒酸感到低人一等。

    但她不清楚沈清尘的身份。

    这种不知底细的好感让她觉得麻烦。

    她朝沈清尘拱手道谢:“今日多谢,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

    沈清尘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朝前走了几步:“姑娘家在何处?我让人送——”

    李真真回过头。

    “别跟着我。”

    她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微微下垂的眼尾像刀尖的风刃。

    正如初见那一眼。

    沈清尘停住脚步。

    李真真逐渐远去。

    不多时,一个随从走到沈清尘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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