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粘腻,她并不敢看自己的右手,却有些喜欢。

    疼痛能让她清醒,也能让她知道,她还活着。

    确认那些人走了,盛凝玉无声松了口气。

    事实上,她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若是放在以往,区区几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她只用一道剑风便足以。

    而现在,她灵骨被夺,右手指骨断裂,本命剑更是碎得连个残骸都没留下。

    灵力全无,却能用树枝使出方才那招,装腔作势的唬人,还多亏了盛凝玉根骨奇特。

    寻常修士只有一根灵骨蕴藏体内,大都在心间,手臂,或是腿部。

    但她有两根。

    一根在右手,一根在脊柱。

    也正是因此,当年纵然阴沟里翻船,在脊柱之骨被抽出前,她也拼死在那人的心头留下了一点痕迹。

    可惜没能杀了他。

    盛凝玉漫不经心的转了转眼,忽得一怔。

    她的身后的大树下正依靠着一个青年。

    姿容艳绝,肤白如雪,或是因先前经历了一番打斗,他的眉心还留有一丝血迹,整个人显出了几分病态的颓靡。但偏偏他望来的眼神极为干净,不沾一丝尘埃,安安静静的依在树旁,漂亮乖巧得像是一株水上的菩提莲。

    好看!

    虽然已经记不清脸,但盛凝玉直觉,这人比她被称为“第一公子”的二师兄容阙还要好看!

    青年望着她,没有起身,咳嗽了几声,似是想要牵起嘴角,笑容却十分勉强:“在下谢千镜,多谢仙君相救。”

    嗯。

    嗯……?

    盛凝玉眨了下眼。

    两根灵骨被抽了一节半,她早已没有灵力,方才根本没注意到这青年。

    盛凝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青年身上的斑斑血迹,目光在他还在渗血的腕处凝了凝,脑子迟钝地转了转,慢吞吞地开口:“方才那些人,是跟着你来的?”

    青年垂下眼:“是,他们不止想要我的灵骨,还想要我的血肉……方才若非仙君出手,在下定有性命之忧。”

    盛凝玉:“……”

    原来骂的不是她啊!

    盛凝玉宣布,这世上少了五个没眼光的人。

    被骂醒的怒气骤然消散,盛凝玉心情好了许多,复又看了眼面前人。

    饶是衣衫渗血,形容狼狈,却不掩那天地间一等一的绝色。

    盛凝玉思绪飘忽了一瞬。

    她喜欢好看的东西。

    好看的花,好看的剑,好看的人。

    若她还是剑尊时,少不得要为这容貌不俗的小辈讨个公道。

    只可惜,她现在已不是剑尊,更不是什么“仙君”了。

    盛凝玉晒笑了一笑,眼神又落在了他的右手腕间。

    看起来倒是与她同病相怜。

    “公子客气了。”

    盛凝玉太久没与人交流,此刻组织着语言,努力模仿记忆中模糊的字句,慢吞吞地开口。

    “我姓宁,名为月明。没有什么深厚的灵力,更不敢妄称什么‘仙君’。此番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人恶作剧,把我埋在了地底。”

    谢千镜微微蹙眉,如瓷似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埋入地底?这算什么恶作剧?对方可是有何目的?”

    光风霁月的皮囊之下,却是满满的恶意。

    他想勾着盛凝玉想起那些往事,起了怨气,也生了心魔。

    同他一样。

    谁料盛凝玉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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