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能否将剑气附着在这根发带上……”

    这不是什么发带,而是那日盛凝玉用来给她包扎伤口时撕下的外袍。

    花柳烟舍不得扔,也舍不得让他人用灵力去触碰,一遍又一遍,亲手将布料上的血迹洗净。

    “……可以么?”

    “当然。”

    盛凝玉并不在乎这些,还问道:“阿燕姐姐,你缺发带么?鬼沧楼现在穷成这样了?——要不然我再给你一根新的?”

    花柳烟愣了一下,连连摇头:“不缺的不缺的,只要这一根就足够了。”

    她看着盛凝玉转身的背影。

    日光之下,犹如天人。

    花柳烟神使鬼差的开口:“您会当剑尊么?”

    “我?”盛凝玉站在门口,逆光回身,光影在她身旁勾勒飞舞,她哈哈大笑,“才不会呢!阿燕姐姐,你太高看我了!”

    “若是我这种不守规矩的人成了仙君,那可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才不是。

    花柳烟想,若是这样好的小仙君成了剑尊,天底下,到能多些指望。

    后来也不知如何,倒是真被她说中,昔日里张扬跳脱的小仙君成了剑阁的“明月剑尊”,鬼沧楼也换了新主人。

    只是她极少再来鬼沧楼,也不再问她要调香了。

    但花柳烟始终没有忘记。

    “……我攒下了很多很多的香,还成立了半壁宗,专门收留帮助那些女子,不论有无根骨,都可以来半壁宗做活。”

    不止如此,如今半壁宗也算有些格局,香别韵从未放弃过寻觅收容盛凝玉神魂的想法,这些年来更是与鬼沧楼互通有无。

    香别韵越说越快,到了最后语序近乎颠倒,还是盛凝玉为她倒了杯茶:“别急,慢些说。”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什么,香别韵的眸子里再度漫上了水光。

    她紧紧抓着盛凝玉的左手,那双秋水瞳盈盈看着盛凝玉,其中承载着叫人心碎的期待和卑微,像是一个渴求着愿望成真的天真孩童:“您……您是,对么?”

    好像只要盛凝玉否认,这双眼睛盛着的水,就会如被扯断的珠玉般破碎一地。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没想过会遇到花柳烟——改了名字,又恢复了容貌的“香夫人”。

    与她相逢的记忆,在盛凝玉漫长的修仙生涯里只能算是刹那,此时相认似乎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但——

    “我是。”

    盛凝玉扬起了一个轻快的笑容。

    “阿燕姐姐,我听见了,你这些年做得很好,特别厉害。”

    一如初见。

    日光熹微,无风无雨,却恰似那夜,血泪交融。

    明月还是那个明月,温柔又张扬的将月辉撒下,一点都没变。

    香别韵怔怔地用眼睛勾勒面前人的轮廓,眉目骤然柔和下来,朦胧泪眼中含着笑意。

    是她。

    只有她。

    亘古八荒,四海纵横,也只有这一轮明月。

    在盛凝玉好奇的目光下,香别韵收起眼泪,说起自己这六十年里的事情。

    她说起自己改了名字,说起自己建立半壁宗,说起和原不恕的相识,说起许许多多的过往和新事,却在某一刻蓦地瞥见了盛凝玉藏在衣袖下的手。

    手腕上伤痕狰狞,新旧不一,却道道刺目。

    心中痛极,香别韵忍了又忍,努力控制着情绪,轻声细语问道:“仙君呢?”

    “我么?远不如阿燕姐姐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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