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拆下来,披散在她的后背,拿出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整齐:“姑娘这次挑选婚事,便是再谨慎也不为过的,姑娘也别太自责了,当初年纪轻,看不清人是正常的,何况那个姓裴的,就连老爷当初也对他满意得不得了呢。”

    看错人的事情,还真怪不了当时只有十多岁的秦相宜。

    秦相宜歪了歪脑袋,她从小到大的头脑并不算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被裴清寂那个衣冠禽兽给骗了,当初嫁给他时,她心里可是幸福开心得不得了呢,以为自己必是嫁给了真爱。

    “那我现在都这般年纪了……应该不会看错人了吧。”

    她对这一点保存质疑。

    千松道:“姑娘今日去赴宴没带着我,我也没见过那位庭阳先生,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起码贺公子肯定是个好人。”

    千松边说还边点了点头,秦相宜闻言也点头肯定道:“我也觉得,虽说我对自己的识人能力还没有什么信心,但我就是知道,宴舟他肯定是个好郎君。”

    说完她又垂下头:“就算知道他是好人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嫁给他。”

    一说到这,她又不免要为秦雨铃可惜起来,不过,那个事情贺宴舟要她别管,可现在两家的事情这么摆着,他接下来怎么做都是个错。

    一想到这,外头又起了脚步声,秦相宜与千松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是秦雨玲又在往后门溜了。

    为什么秦雨铃的动静总是躲不过她去呢?因为秦相宜所居住的春霁院恰好挨着府上后门。

    此处晚上并无家丁看守,可以说是让人来去自如。

    要不是东街的治安本就很好,秦府必定是要遭贼的。

    “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姑娘出来吧。”

    千松举起一张大棉布巾子,在秦相宜迈出浴桶的时候就将她裹住,将一身的水珠擦干。

    旁边放着一篮子的各式药膏和凝露。

    “现在没有精力去管铃儿了,随她去吧。”

    秦相宜擦干身子后,站在树底下,千松拿起药膏涂抹在她身上有伤疤的地方。

    “姑娘,府里后门一直是这么个松懈的状态也不行啊,那岂不是谁也能出入了,甚至都不用翻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