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是吗?”清澜只平静看她:“你的卖身契,真的拿回去了吗?”

    潘玉蓉心中一惊,只当她是在诈自己,强自镇定道:“卖身契自然在我手中,不然还能在你手中不成。”

    清澜只淡淡道:“杨娘子。”

    原来杨娘子也跟着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个螺钿匣子在旁边,听见清澜叫她,连忙上来,将匣子打开。

    看到匣中东西的一瞬间,潘玉蓉立刻扑了上去。但杨娘子哪会给她机会,梧桐院也自有如狼似虎的仆妇在,立刻将她拦住,杨娘子施施然端着匣子,回到清澜身边。

    “不可能的!”潘玉蓉目眦欲裂,整个人全然失去了理智:“夫人把卖身契还给了我的,是老爷跟她说的,她当时就答应了。不会的,夫人是最好说话的,她从来行事端正,怎么会骗人……”

    “母亲自是行事端正,宽容大度,所以你才敢背主,父亲也才敢宠妾灭妻,放任你对我们姐妹赶尽杀绝。”清澜平静陈述道:“好在母亲早洞悉你们夫妻的本性,所以留下这一手,给我们姐妹做杀手锏。她交给父亲的卖身契是假的,真本一直在我这里。父亲宠妾灭妻,你冒犯主母,以奴欺主,人证物证俱在。我还在一天,你们就动不了凌波。”

    最诚实的人说的谎言,才最致命。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难以想象叶夫人最后的时刻是怀着多大的忧虑,留下三个女儿在群狼环伺的叶家内宅里,到死也不能放心。所以才会抛弃毕生准则,埋下这样的伏笔,最后再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次。

    梧桐院的仆妇都是做了母亲的,想到这其中深意,都不免落下泪来。连素来心如铁石的杨娘子也眼睛通红。

    清澜的眼中也有泪光闪烁。但她看着叶大人和潘玉蓉的眼神,仍然是万丈寒冰一样的冷。

    而叶大人也终于变了脸色。

    “我早叫你不要轻狂,就是凌波有错,自有清澜训斥她,你偏要来越俎代庖。一家子骨肉,闹得这样难看,就是清澜宽宏大量,这次也饶不了你……”他立刻训斥潘玉蓉道。

    潘玉蓉会意,连忙转而朝清澜求饶道:“大小姐误会了,我也是听说外面说得二小姐很不堪,关心则乱,怕影响府上的声誉,才来找二小姐对质的,为的也是大家好……”

    清澜打断了她的话。

    “父亲,以后咱们家仍然是正院归正院,梧桐院归梧桐院,互不干扰,是吗?”她只冷冷问叶大人。

    叶大人也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

    “那就恕我不远送了。”清澜下逐客令。

    这一仗打得漂亮,梧桐院的下人都个个扬眉吐气,管家娘子和婆子们还好,小厮们很多是没见过七年前的景象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都挤在前面,如同押解犯人一般看着正院的众人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其余的人都大声起哄,有嘲讽的,有大笑的,大部分都是笑着说:“五步蛇今日被人拔了牙了!”“知道我们小姐的厉害了吧!”“快滚回你们院子去吧!”

    潘玉蓉脸色通红,又怒又怕,只得挤在叶大人身边,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逃命般走了。叶大人也自觉受了大侮辱,一路上理也不理她,大概又预备像当年她苛待三姐妹时一样,托辞工作忙,在衙门一待十来天不回来了。

    赢了一场胜仗,自然人人欣喜,梧桐院一片欢腾。罗娘子性格最热络,立刻道:“大家今日都出力了,柳吉,你去叫人打酒来,叫厨房预备席面,我来做东,请大家吃顿好的。”

    “还等你呢。”杨娘子笑道:“小姐早说了,大家都辛苦了,人人有赏,厨房按过年的席面做几桌,犒劳大家今日出了力。”

    院中顿时欢天喜地,真是如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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