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天子心腹。虽然是近十年才发迹起来的,但在瞬息万变的朝堂,也算得上根基深厚了。

    本朝是武功立国,所以对武将尤其提防,偏偏边境一直有仗打,不能跟前朝一样重文轻武。所以官家兴出一套新方法,文臣制武将,官家治文臣,又为了防止勾结,所以把文臣当韭菜一样,养一茬割一茬,如今京中的几大世家都是新兴的,倒是勇国公这样的老国公府屹立不倒。

    镇北军大捷,进京封赏是好事,但僧少粥多,魏元帅和崔景煜占了两个侯位,其余人难免心中不平,最后一个侯位迟迟没有彻底落定,人人都为此打破头,沈大人是官家安插的镇海神针,其余将领都围着他,如同争食的金鱼群。

    裴照却提前离席了。

    他向来奇怪,和谁都交情浅浅,却又和谁都相处得来,要不是一起上阵杀过敌,众人都要疑心这漂亮的小白脸压根是混进军营来的了。

    他今天像是在躲谁,不顾两个同伴的挽留,喝了两轮酒就离开了沈府。将领们的马都放在沈家马厩里,他的偏偏拴在二门,一个老哑仆看着,他翻身上马,刚走出一段路,被顶轿子拦住了,四个轿夫,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仆,横在路中间。

    “杨五。”轿子里的小姐道。

    杨五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令上前,直接把一个小木匣给了他。

    裴照也不意外,笑眯眯接过木匣一看,打开,里面是五个小金锭,一两一个,一两金子换十两银,正好够他那一百两银子的数。

    他还拿起金锭来对着阳光看,不紧不慢的。

    他不问,凌波也不说,见他这样爱财的样子更嫌弃,只道:“起轿。”

    她是管家的小姐,下人都如臂使指,杨五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这出暗巷赠金为的是什么,但还是老实招呼轿夫起轿。

    轿子里,小柳儿趴在窗边,看着那带着个老仆和瘦马的青色身影越变越小。

    “好看是真好看,比魏禹山不知道强到哪去了。”她认真叹气:“怎么偏偏是个赌鬼呢?”

    “男子一好看就要作妖,不肯踏踏实实吃苦的。”凌波只嫌弃道:“他聪明外露,这样的人也容易沾赌。不然为什么进京才几天,兵饷、赏银全没了,还倒欠赵洗马一百两呢?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都是做了局的,不坑他这样的坑谁。”

    小柳儿听得连连点头。

    “还是小姐厉害,一眼就把他这样的人看穿了。”

    凌波哼了一声。

    “你当这样的人我不认得?四天前他跟着崔景煜,如今又参加沈大人的宴席,这样的人,墙头草两不沾,八面玲珑,不管风从北来还是从南来,总归刮不倒他……”

    小柳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

    “小姐也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一眼就认出他来呢。”

    凌波被她气笑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她嫌弃地道:“我哪里像他了,就是手段像,人也不像。我是为我在乎的人用手段,他呢?看那落魄样子,那老仆人跟着他都可怜,马都瘦得跟驴似的,真是作孽!”

    “他拿了钱去,给马买草料,给仆人买衣裳就好了。”

    “烂赌鬼会买这些?”凌波昂着脸,胸有成竹:“你放心,他连账也不一定还呢,就算还了,再赌再输,总要再借的……”

    “我懂了。小姐给他钱,一句话不说,就是看准他一定还会再缺钱,一定会来找小姐,到时候小姐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是了,我就是要在他心里种下颗种子,不怕他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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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种完种子,带着小柳儿回了家。没一会儿,小柳儿的哥哥,叶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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