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是花信宴,差不多就得了,我娘都不管我呢。”沈碧微无法无天得很。两人走过一处院落,没有点灯,但透过月洞门,看得见里面竹影森森,十分雅致。门口题着《慎独》两字,笔力遒劲,显然是个书斋,想必是王孙居住的地方。
凌波不过停了一停,沈碧微就无语道:“你又来了!”
“我来什么了?”凌波被她气笑了:“我又没说什么,你杯弓蛇影干什么?”
“你还装,当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呢。”沈碧微一把把她揽住了,威胁道:“迟早给你逮个正着,看你怎么办。”
其实用不着迟早,到了晚间戏唱完一场,茶点上来,夫人们品着点心,喝着茶,一面谈着戏里的悲欢离合,有感慨因果报应的,有戏说姻缘分定的,也有叹息命运无常的,烛火温暖,地龙暖风熏人,丝竹声悠悠扬扬,连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也露出平易近人的一面,和嬷嬷说了两句闲话。
这样距离近的时候,平郡王妃也显出了年轻活泼的一面,笑着朝长公主道:“殿下,我刚才还听人说呢,说京中今年花信宴,怎么出色的全是武将,王孙不知道都去哪了?”
她一开头,其余人就会意,沈夫人笑着附和道:“是呀,这事正该殿下主持公道呢。”
长公主也笑,道:“怎么就该我主持公道呢?”
“军中固然年轻将领多,我们京中王孙也不是无人呀。”平郡王妃说笑道:“虽然沈少爷已经成婚了,但殿下府中不是还有一位么?”
“是呀。”良王老太妃也笑着问道:“老身也正想问呢?怎么不见国公爷世子呀,听说是在书院读书是吧?”
虽然是这样温和地问出来,凌波还是觉得整个厅堂都静了一静,仿佛所有的夫人小姐都在等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