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在她看来,杨林城女眷这次,更多的是犯了蠢,卢文茵才是做了恶。

    清澜的话,也是要试探长公主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听说你和魏夫人有过冲突。”长公主淡淡开口:“她当着卢文茵的面辱你。你不记恨?今日还替她说话?”

    满京人都知道,魏家和卢文茵以前关系好的时候,魏夫人没少充当卢文茵的武器,远的不说,上次在崔家就是一次,虽然最后站出来说了公道话,到底也是伤了叶家的。

    长公主这样问,怕的是周瑜与黄盖的故事,但长公主殿下也知道,魏夫人的谋略,如何做周瑜?连做黄盖只怕都难。清澜那句高看了魏家,与她对魏家的判断是对得上的。魏家,并不是表面恭顺、实则处心积虑阳奉阴违的臣子,那种臣子多出在文臣清流之中。武将一般要跋扈也是明着跋扈。

    宫廷中出来的人,见识过最险恶的人心,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但清澜答得出乎长公主殿下意料的坦荡。

    “殿下让人去过鹿鸣寺吗?”她这样问。

    “自然去过。”

    “那殿下应该知道魏夫人为何辱我。”清澜平静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魏夫人对清澜并不宽厚,她却处处为魏家担保,这个点说不清,她的话在长公主面前就始终带着疑影。

    但早在长公主问她寺庙的时候,她就已经坦诚以待。京郊的那间小寺庙里,她供了四年的长生香,写的是崔景煜的名字。有了这个线索,以长公主的手段,不难查出她和崔景煜的过往,桐花宴也好,曾经的定亲也好,乃至于今时今日的尴尬处境……

    她一开始就知道长公主要用她,所以交出软肋,是臣对君的臣服。就像此刻,她安静跪在长公主面前,神色坦荡而平静,面容宁静如玉,所有的试探、猜测甚至激将法都失去了意义。

    早在长公主问她之前,她就已经给出答案。这样坦诚,反而显得长公主殿下失了气度。

    所以长公主殿下才会道:“起来吧。靖容,去给叶小姐倒杯茶来。”

    女官亲自倒茶,是难得的荣耀。但前倨后恭,先打后哄,也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

    苏女官敬重她,所以愿意倒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秦女官不满,先出声,道:“说来说去,不过都是要殿下管魏家的事罢了,干政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能为了送几个小妾的事,去把当朝尚书大人治了不成?”

    清澜笑了。

    “殿下顾忌陈大人,但陈大人是否顾忌殿下呢?”

    她一句话问得秦女官脸色都冷下来,长公主殿下却仍然只是悠闲喝茶,身后琉璃窗的光照在她脸上,是倾城的美貌,但贵气逼人,如同霜雪般凛然。

    “干政自然不对,殿下的慎重也是理所应当,但花信宴是殿下主持,已经三令五申不许有肮脏事,陈家的人却这样放肆,不教训一下他们反而失了殿下的威严呢。”苏女官立刻道。

    她之所以欣赏清澜,就是因为两人的见解极像。而秦女官则不同,在旁边冷冷道:“只怕叶小姐这话也有私心吧?”

    “谏言的好坏,是由话中的正理决定的。秦尚宫事事论发心,难□□于末流了。”清澜语气淡,话却极锋利。

    长公主笑了。

    “那叶小姐有何正理,说来听听。”

    清澜起身离座,跪下陈词,她这样的姿态,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话一定重极了,连故作不屑的秦女官其实也凝神认真在听。

    “殿下问起我和魏夫人的过往,其实我早已经看开了。军中之人爽直,因为战场容不下蝇营狗苟,彼此要将后背相托,所以经不起背叛,哪怕是误会的背叛也一样。魏夫人误会我,也有她的道理。她说赏罚分明,是带兵的方法,我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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