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射其实不好,身形也并不挺拔。

    但这并不妨碍他微眯着眼睛,召来心腹内侍王常忠。

    “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他眯细了眼睛,斟酌了一下措辞,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来。

    “就说,花信宴事忙,所有外命妇,今年上半年都不必进宫请安了。”

    就算是王常忠,也有瞬间的心惊。那是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训斥的妃嫔。但他偏要让内侍去传话,连罚也罚得这样隐晦,隐晦又狠毒,这半年罚的不仅是皇后娘娘不得插手花信宴,而且连皇后娘娘的母亲和祖母也不得进宫相见了。

    都说今上凉薄,其实帝王哪有不凉薄的,先帝说是重情,收拾起那帮功臣勋贵也未曾手软过。与其说官家凉薄,不如说他是阴郁。什么事都不从正面攻击,所以格外有种残忍的快意。

    王常忠去传口谕,连个旨意也没有,只能站着说了。皇后娘娘倒也平静,正看着十二皇子写文章,连头也没抬,只道:“去回禀圣上,就说本宫知道了。”

    但她显然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并未传信去约束平郡王妃,而是一切如常,静观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