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回去之后,赵衍泽在病中常想起这只鹿,它现在在哪里呢?是在林中吃着带露珠的青草,还是在溪流边饮水,抑或是在躲避狼群的追逐呢?

    他当然知道它也活不久,皇家的猎场里,一头鹿怎么能活得久呢?但他始终记得那一幕。它站在那里,只是天地之间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它站在这里,谁也没法把它怎么办。

    这世界不会放过她的,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而他甚至活不到这世界清算她的那一天。

    但他还在这里,他就拥有无边权势,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能把她怎么办,哪怕是她的父亲也不例外。

    “来人。”赵衍泽笑眯眯叫来王府内官,吩咐道:“将本王的赏赐,赏给赢下跑马宴的队伍,输的队伍也赏百金,楼上参与赌花的夫人,赌输的本王给了,赌赢的本王也加一份,沾沾夫人们的喜气。双宴同办,本就是喜事一件,大家不要拘束,该热闹起来才是,晚宴平郡王爷还准备了许多表演呢。”

    他先立威,这话却又说得平易近人,人人有赏,其实赏银都是小事,难的是睿亲王赏的,说起来实在尊贵,所以人人都开心,不仅席上大人都称颂起“王爷盛恩”,年轻的王孙也都一片欢腾。

    旨意到了楼上,夫人们更是一片开心。正应了叶凌波之前的话,花信宴本是大好事,这些夫人们一年到头,管家累死累活,也难得有段时间可以休息玩乐。小姐们更是深闺拘束,也只有这段时间可以游玩赏景,和姐妹来往,更是婚前难得的自由时光,青春岁月。不是卢文茵那种天生坏种,在家宅里斗瞎了心的,谁没事就要给别人找不痛快,要拉帮结派找这个斗那个呢?人人都开开心心赴宴不好么?就是有竞争,也是光明正大的,横竖京中小姐几十家,夫妻也要讲求缘分,难道斗死了一个小姐,其他小姐就不存在了么?还是要双方都对上眼的。

    所以今日卢文茵不在,纵使跑马宴王孙齐出,镇北军更是将领都在,本来是崔景煜和魏禹山的天下,偏偏来了个裴照,把魏禹山衬得跟青瓜蛋子一样,王孙没他游龙般功夫,将领又不及他风流俊美,一人就摘了两次花,大出风头。

    但并不见楼上为此明争暗斗,当然,凌波也知道,多半是因为喜欢他的多是小姐,夫人们还没下场呢。

    只是小姐们的喜欢,也够成声势的了。近来京中多看南戏,戏中有的是小姐私定终身,丫鬟从中做媒的。所以楼上的丫鬟们也多多少少学了点,再加上婆子媳妇也都爱看这样俊美风流的子弟,听见睿亲王的旨意说不要拘束,要热闹,哪还忍得住。顿时就有爱说笑的婆子道:“王爷说不要拘束,那咱们可要说了,听说以前跑马宴赢了的子弟都要打马游园,抛花上楼的,怎么今日没有呀?”

    婆子媳妇们顿时都起哄起来,丫鬟有胆大的,也夹杂在其中助威,夫人们虽不知道裴照的底细,但看相貌总是一等一的好子弟,何况又是镇北军的将军,差也差不到哪去,也朝王少夫人道:“是呀,打马游园是天黑了不方便,怎么抛花上楼也没有啊?”

    王予薇其实也是个洒脱爽朗的性格,和韩月绮常年说笑惯了的,况且刚出了沈碧微这事,也正需要一场大热闹盖过去,立刻也朝管家娘子笑道:“快去问问平郡王爷,这抛花上楼还算不算数呢,赢了的队怎么还不动呀。”

    有睿亲王旨意在先,话传到下面,平郡王爷也笑道:“是呀,这是京中风俗,崔侯爷,景侯爷,你们是赢的队,该成全夫人们这份雅兴才对。”

    魏禹山其实从裴照摘花的那一刻,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在元修面前狠狠得意一番,主要是楼上嚷破了沈碧微的身份,他也吓一跳,没想到当年她只敢跟着凌波和自己打两架,现在更加嚣张了。等睿亲王一番处置完,夫人们又传话下来,横竖他爹也不在,没人揍他,立刻带着罗勇尹鸿煊他们一帮人打马向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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