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不管自己有理没理,立刻就还手,一把将卢文茵推开,就想上手打她,道:“你疯了,撒什么泼。”
但卢文茵找他可不是全然为了发泄,也是事已至此,所以先发制人,要一次闹服了他,见他还敢生气,立刻把一头撞在他怀里,道:“你来,你杀了我,你把我害成这样子还不够,你有本领今日杀了我,不怕我妹妹不来找你赔命!”
要说别人,陈耀卿是不怕的,但说到卢婉扬,他是既敬又怕,本来卢婉扬生得十分美貌,他不是没垂涎过的,但卢婉扬可不比卢文茵,卢文茵再厉害,也是他知道的那些手段,看着自己母亲施展过来的,也见过父亲的姨娘千娇百媚。但卢婉扬却不同,兴许是读书的缘故,她这人身上自有一股冷意,凛然不可侵犯,再加上她们姐妹俩却也团结,几次试探,他都没捞着好,反而吃了大亏,也就歇了心了。
所以卢文茵提起卢婉扬,他先矮了三分。旁边丫鬟婆子也上来拦,但都是隔开他,解劝卢文茵,道:“少夫人不要着急,兴许是认错了呢,不如正经请个大夫来看,也许是虚惊一场呢,不要错怪了少爷了。”
卢文茵坐在床沿上,一面哭,一面骂。这样的大闹,早已经惊动陈夫人,她又溺爱儿子,本来就对媳妇的大包大揽有些不满,听说她敢和自己儿子闹,立刻赶了过来,当然也不好直接训斥媳妇,毕竟现在是体面人家了,况且卢家也算是世家,虽然不及陈家煊赫,但陈耀卿本身也有不少毛病,真论起理来,只怕还说不过卢家,只好道:“又是怎么了?刚禁完足,怎么又闹起来了,你们两个是要气死我呀。”
卢文茵等的就是她,立刻将袖子挽起,手臂往她面前一伸,露出满手的圆疮来给她看,倒把陈夫人吓了一跳。
“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卢文茵立刻拉着陈夫人哭起来:“夫君不知道从哪些腌臜地方,惹得这样的脏东西,还传给了我,如今可怎么得了,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陈夫人也大骇,待要挣扎,又不好挣扎,还是旁边的婆子老成,立刻上来拉开了,劝道:“少夫人快不要这样了,不过出点疹子而已,这就传太医来。圣上如今看重老爷,太医院的御医都紧着咱们用,前些天为夫人咳嗽,还宣了三个太医来呢。少夫人到底没经过事,仔细让人看笑话……”
卢文茵只是哭,拉着陈夫人不放手,道:“我还怕人看笑话呢,今日我想着给我娘做冥寿,把姐妹们都叫了来,满堂夫人,都看见了我这模样了,今年花信宴,我还有什么脸在京中见人。下人也都议论纷纷呢,只怕早传出去了。”
“胡说,我家哪有这样敢传话的下人,就有,不过拉过来打死,赏他们家几两银子罢了。”陈夫人被她哭得烦躁,不由得发狠道。周围的丫鬟婆子听着,顿时心神一凛。
“好孩子。”陈夫人也是被卢文茵降服得差不多了,只好忍着恶心,劝她道:“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封锁府里,不让下人乱传。就是那些夫人,我也自会警告她们,横竖你爹爹现在是人人尊敬,沈家都要让他三分呢,谁敢说我们家一个不字试试。”
卢文茵被她劝了一番,总算好点,仍然不肯松开她的手,只是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顺手理了理头发,旁边的丫鬟婆子见机连忙上来替她挽上头发,低声劝解。
卢文茵也不回应她们,只朝陈夫人道:“那娘可要答应我,以后要夫君把外面那些脏的乱的全断绝了,不可再留恋烟花,包的那几个外室也要打发了,这样不干不净的病都带到府里来,我的身体是小事,夫君的身体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