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是什么?

    她正得意,一个人从斜刺里冲出来,直接把她手上的绣绷子抢了下来,身形娇小,五官清秀,不是叶凌波是谁。

    光听叶凌波说话,绝想不到她其实一天到晚眼中都是带笑的,就算有狠意,也是笑里藏刀。

    就像此刻,她仍然带笑,拿着绣绷子,不着痕迹地隔在杨巧珍和自家姐姐之间,问道:“杨姐姐这么好兴致?怎么不去打牌,反而在这教人刺绣?难道没带零钱?”

    杨巧珍其实也有点怕她,毕竟凌波颇有些名声在外面,据说连她继母都怕她,可见手段过人。但当着众人,她又自恃是夫人,让是不可能让的,于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丫鬟会意,立刻道:“叶二小姐怎么还称我们夫人做姐姐?该称少夫人才对啊!”

    她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个耳光,原来是跟在凌波身后的杨娘子,她是管家娘子中的领头羊,向来威严,丫鬟挨了打,也只敢道:“你凭什么打人?”

    “小姐夫人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杨娘子只冷冷道:“我家小姐称你家夫人作姐姐,自有她的道理,我家老太君娘家就姓杨,和你家夫人的娘家是大小宗,彼此按表亲称呼,你该称我家小姐一句表小姐才对,自己无知,还敢质问小姐,我替你家夫人教训你,也是应当的。”

    杨巧珍吃个闷亏,刚要发怒,就见叶凌波笑道:“杨娘子虽然是咱们自家人,但管教杨姐姐的丫鬟还是越俎代庖了,我替她向姐姐赔个礼吧。”

    她一面笑,一面不紧不慢地行个礼。杨巧珍拿她没办法,只得道:“我倒不怪你手长,只是这不是咱们自己家,是花信宴上,打得人狼嚎鬼叫的,让主人家看见,只当咱们没规矩似的。”

    她这话一说,原本捂脸垂泪的丫鬟立刻哭出了声来,显然是想把这场冲突传扬开,何夫人见状,连忙赶了过来。

    “原来薛夫人也知道这是花信宴?”叶清澜叫着她夫家名号,淡淡地道:“我们都是未嫁小姐,做女红也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薛夫人突然过来,取笑什么‘绣鸳鸯’‘情意绵绵’,不知道是何道理?”

    一番话说得杨巧珍脸色微红,辩驳不得,却听见有人笑道:“叶姐姐到底是做小姐的,规矩严,夫人们不过说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说话的人正是卢文茵,她的智谋就不是杨巧珍可比的了,一面笑,一面走进人堆里来,自有夫人小姐给她让道,她看了一眼叶清澜,将手搭在杨巧珍身上,下巴也靠在她肩上,看着叶清澜笑道:“叶姐姐可别误会薛少夫人的一番苦心,咱们姐妹中只有你还没有个结果,她也是替你着急。盼着你早日成双,加入咱们的行列,这也是为你好啊。”

    “是呀。”杨巧珍来了助力,立刻反应了过来,不再纠缠什么打丫头的事,继续之前的话头取笑道,“我看叶姐姐都绣鸳鸯了,显然也是想做鸳鸯的,所以一心想助姐姐心想事成。怪我,心直口快了……”

    “薛少夫人也是为姐姐好,她不说出来,我们还以为姐姐真是来花信宴上照顾妹妹的,哪知道姐姐也还盼着出嫁呢……”卢文茵立刻接上。

    她们一唱一和,把叶清澜钉死在了恨嫁老姑娘的位置上,周围的小姐们都借故走开不听了,夫人中却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心善的,也替叶清澜觉得窘……

    叶凌波眼中神色一冷,刚想说话,却被叶清澜拉住了手。

    她像一个姐姐一样站了出来,挡在了叶凌波面前。

    “薛少夫人心自然是好的,但眼神似乎不太好。”她平静拿出那个绣绷子来,道“我绣的不是鸳鸯,是鸠鸟,‘鸠’者‘九’也,有长寿之意。方才我听夫人们聊天,说到何老太君寿宴将至,老太君招待我们,宾至如归,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就绣这一幅鸠鸟图,为老太君上寿。”

    她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都愣了,凌波反应却快,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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