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元起了个大早,下庖厨准备饭食。因着夜里的事,她准备的格外丰盛。

    郑玄符看着阿元送来的膳食,很是疑惑的咦了一声,“这是你家女郎的意思吗?”

    阿元想起昨夜临睡之前晏南镜的冷淡,满脸笑容说了一声是。

    郑玄符立即笑了,“你家女郎也知礼。”

    说着,他抬头张望四周,“怎么不见她人来。过来道谢的话,也应当亲自来吧?”

    阿元一时语塞,幸好旁边的齐昀接话过去,“你见好就收,现在天都没亮,你让一个年轻女郎到男人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打什么鬼心思。”

    “我怎么有鬼心思了!”郑玄符不满反驳,“你老是将我说的不怀好意!”

    “我没说你不怀好意,”齐昀示意阿元把膳食都摆到四足案上,抬手压在他肩膀上,稍用力的捏了下他的肩骨。

    “只是说你说话有欠考虑,”

    齐昀眼睛转过来,“是你自己想多了。”

    郑玄符被这话堵的好半会无话可说,只能瞪他。

    “女郎体弱。”阿元小声的替晏南镜解释,“今日比昨日还冷,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还请两位郎君见谅。”

    郑玄符想起昨夜血肉横飞,在他印象里,吴楚女子身量娇小,胆量不大。那小女子能在一片厮杀里高举火把,助他们把那些盗匪给压慑住,也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他原本不忿的神情顿时消失干净,高高兴兴的坐下来。

    “你回去和她说,好好休息。反正接下来的事,我们去做就行了。”

    阿元退下之后,郑玄符抬头见着齐昀眼神古怪的打量他。

    “难得见你这么通情达理。”齐昀说着端起碗箸,“平日见你和这家女公子,总是不对付。”

    “我和她计较什么。”

    郑玄符低头下去两口喝完了手里的粟羹。粟米斗已经完全熬开了,内里还能见到好些肉。

    “再说了,这一时半会的也走不掉。”

    这几日连着下雨下雪。楚地的雨雪没北方那么凛冽,但却有另外的麻烦,还更不便些。

    “所以少不得要在这儿多住些时日,你又不让我将人都处置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和她继续吹胡子瞪眼。”

    齐昀一见乐了,“你自己都想明白了,那我也不用多言了。”

    不过郑玄符的好心情在拖拽尸首出去的时候,彻底化作了乌有。

    尸首可比活人要沉多了,尤其过了一夜,尸体僵直,用绳索套在脚上,都拖得不甚顺利。等到一路到山坡上,郑玄符已经满腹牢骚。

    “我就不该昨夜动手!随你去,反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干我什么事!”

    齐昀无奈的暼他,“你可少说点吧,早膳就那么点东西。全用在你那张嘴上了。”

    “再说了满院子的死人,你住得下去?”

    世家子弟最是好洁净,虽然郑玄符不是那种出门便要奴仆洁扫道路的做派,也看不下去一院子的血腥。说实话昨晚上睡在一片刺鼻血腥味里,几乎一晚上都睡不着,只能怒视一张榻上躺着的齐昀。

    “让家仆来不就好了?”他回嘴了一句。

    白宿才十三四岁,又生的瘦小。那模样平日做些活还成,拖拽这个事儿可真靠不上他。

    “你该不是真的看上那小女子了吧。”

    齐昀听后意味不明的淡淡笑了一声。

    郑玄符哽了下,嘴上不肯叫齐昀好过,“就没见过像我们俩这样的,不仅没有作威作福,反而还要做仆役的活。要是传出去,恐怕都能叫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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