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葱白纤细,一下下,从猫背浅褐色的毛中穿过。

    他脑内不期然地飘过那手指划过他皮肤的画面,只一下,画面消失,他大脑皮层却仿佛缩紧再松开,爽了一下。

    草。

    他气声笑,低骂。

    不行听到主人的声音,慢吞吞挪了半米,再次停住。

    脖子处的皮松松垮垮,堆了两叠,耸拉着眼皮,仰头恹恹地看着薄彦,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前进还是就这么停住。

    一猫一人就这么看了会儿。

    片刻后,男生高大的身影蹲下。

    他冲它勾勾手,仿佛被烟熏过的淡淡沙哑:“过来。”

    不行迟钝两秒,慢腾腾地抬了抬脚,试探着往前,不消多久,它走到薄彦面前。

    男生眉眼线条干净锋利,是那种即使扔在人堆里,也能一眼看到的帅,好看得很有冲击力。

    此时他蹲着,眼皮半垂,睇着脚前的猫。

    几秒后,伸手撸了把刚女孩儿撸过的后脑。

    “喵——”不行在他手底下拖着声音叫了一声。

    撸它的人往后席地而坐,左腿半屈,胳膊伸长搭在膝盖上,另一手则反复摸着不行的后颈。

    口吻懒散而淡,漫不经心:“不愿意让我摸下去找她。”

    不行听懂了似的,“喵——”又叫了一声。

    薄彦轻声嗤笑,拨它的脑袋:“顺带让她上来也摸摸我。”

    -

    颜帛夕吃完饭没急着上楼,在客厅又坐了会儿,回卧室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在一楼陪赵姨说话。

    在餐厅和赵姨剥了会儿花生,赵姨怕她累,让她去看电视。

    她想了想,把筐里剥好的花生给赵姨,走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切了个满屏生机勃勃的动物世界。

    强壮的雄狮在镜头里撕咬,她一手抱着抱枕,另一手托腮看得格外认真。

    插播广告时,她听到赵姨喊她,让她去问一下薄彦吃不吃饭。

    薄彦从回来就上了楼,晚饭也没下来,他房间有冰箱,会放些东西,但谁都不知道他吃了没,又吃的什么。

    颜帛夕应声起身,放下了怀里的抱枕。

    “在庭院。”赵姨正挑拣着筐里的花生,把更好一些的和差点的分开。

    颜帛夕往庭院的方向看,黑漆漆一片,但盯了几秒,看到树下的躺椅有人。

    橙黄色的加菲窝在他椅子下,不远处还有正修剪灌木枝叶的家佣。

    她没多犹豫,绕开沙发,朝庭院的方向去。

    薄家别墅的后院很大,南侧专门辟出了一小块地方,是供薄彦练习的室外靶场,枪靶,枪械架一应俱全,还有放各种眼镜手套等装备的架子。

    几步远的距离,颜帛夕走到。

    “薄彦,”她叫躺在长椅上的人,“赵姨问你吃不吃饭。”

    薄彦晚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但不是不饿,是不想跟颜帛夕呆在同一个房间。

    不清楚是不是中午那短暂的独处出了问题,他现在像身上有雷达一样,只要靠得近点,就能准确地从繁杂的空间里捕捉到她的声音,气味。

    感觉得到,但摸不到,很难受。

    他手垂在躺椅下,手指勾了勾猫毛,笑了一声,没情绪。

    颜帛夕以为薄彦没听到,走近了些,又喊了一下:“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她从躺椅背后绕到斜前方。

    已经走进了庭院几秒,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线,能看清躺椅上的人。

    一楼内厅投过来柔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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