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是不好。”
德妃到底还是有眼力见的,再三推拒,坚决不肯失了敬重。
凤仪宫的女官见状,便送了铺有软垫的坐具出来,请她暂且坐下。
德妃瞧着嘉贞娘子微微点头,这才坐了。
德妃坐着,嘉贞娘子侍立在侧,凤仪宫的女官随从在旁,不多时,又有宫人送了火盆和温补的汤饮过来。
嘉贞娘子瞧着看着,心下百感交集,再看德妃懵懂无知,脸上惶恐未去,忐忑难掩的样子,复又忍不住唏嘘起来。
难怪圣上不放心,一定要她到德妃身边去……
朱皇后虽然年轻德妃几岁,但处事上却要比她成熟得多了,单看身边人的做派,便可见一斑。
嘉贞娘子想到此处,忍不住大脑放空,悲从中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又是想提桶跑路的一天……
……
出乎预料的是,没过多久,朱皇后就回来了。
德妃现在的状态:已老实。
没等嘉贞娘子提醒,只是听见远处传来的仪仗声,她就自觉站了起来,主动往宫门外去迎驾了。
嘉贞娘子忍不住在心里边说了句:早先干什么去了?
默默地跟了上去。
中宫的座辇到近前来,朱皇后也瞧见了德妃,倒是没说什么,但也没有理她,一直到进了内殿,坐定之后,才使人去传德妃来说话。
德妃是有点骄矜脾气的,入宫之后她最为得宠,无形之中也被放大了性格当中负面的那一部分,在圣上和太后娘娘那儿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在别人面前,却都是展露无遗。
这会儿知道犯了事,也惧怕给亲生骨肉带来灾厄,德妃姿态放得很低,早早就打好了腹稿,见到朱皇后之后,便低头老老实实地请罪。
朱皇后没有阻拦她行礼,但也没有故作姿态再去为难德妃。
她只是言简意赅地告诉德妃:“夏侯氏,管好你的嘴,不要再有下一次。”
德妃唯唯,毕恭毕敬。
朱皇后见她今次如此顺服,反倒有些讶异了,看她身体微微颤抖着,难掩忧惧,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几分。
因为德妃做了母亲,有了最深的牵挂。
她不敢用亲生骨肉来做赌注。
朱皇后想到此处,语气便略微和煦了几分,甚至于不吝于再提点她几句:“我让你管好自己的嘴,不仅仅是让你在我和贤妃这样的人面前知晓分寸,在地位不如你的人面前也是如此。”
她把话挑破了告诉德妃:“这回的流言不是冲着你我来的,是冲着皇长子来的,而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你在宫里不修口德,所以才有人要挡一挡皇长子的路,明白吗?”
德妃面对朱皇后都敢去跳一跳,对贤妃也不很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地位上不如她的人?
这几年,前前后后到底得罪过多少人,只怕德妃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头顶上有几位大佛压着尚且如此,来日要真是母以子贵成了太后,那还得了?
因为不想看到德妃来日得势,洋洋得意,所以要在皇长子落地之后第一时间对她最大的倚仗,也就是皇长子进行狙击。
她被自己从前缺过的德反噬了。
德妃听得面露愕然,思忖之后明白过来,当下心头骇然,懊悔之情油然而生,紧随其后的便是惶恐与惧怕。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皇长子是她的倚靠,也是她的命门。
别人可以出手无数次,但她只要输一次,就全都完了。
朱皇后见她听明白了,也就无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