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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贞娘子贴脸开大。

    德妃无能狂怒。

    偏还拿她没有办法。

    嘉贞娘子并不是侍奉她的宫人,而是正经的内廷女官,只有皇后和大尚宫才有资格对她施加正式的惩处。

    德妃知道,所以更气了。

    她脸孔涨红,手攥成拳:“……你笑话我,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的状!”

    嘉贞娘子语气轻快得如同踏春游玩:“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在披香殿待了,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走人,略略略~”

    德妃:“……”

    夏侯夫人虽然也不算是聪明人,但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米和盐,看嘉贞娘子如此同德妃言语,并不像先前那样客气,便知道这反而是关系亲近了的表现。

    她轻声劝说德妃:“娘娘且别说话了,好好养养神吧,灌了风进肚子里,当心伤了身子。”

    又极客气地同嘉贞娘子行礼:“娘子替我们娘娘周全,诸事妥帖,我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娘娘嘴上不说,心里边是很感激的。”

    嘉贞娘子还礼:“夫人客气了。”

    回到了熟悉的披香殿,德妃心里边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就散了。

    嘉贞娘子与夏侯夫人催促着她往榻上去躺着,只是她却也没有多少睡意,略微躺了会儿,又忽地支着身子坐起来,叫乳母把孩子抱过来瞧瞧。

    说来也奇怪,刚生下来的时候,看那个小东西也没有多少感情,还觉得丑丑的,现在过了这么一日再看,又觉得好像不一样了。

    他睡觉呢。

    眼睛闭着,脸颊肉嘟嘟的,嘴唇鼓起来一点,像只小青蛙。

    头发倒是很浓密。

    乳母说看他的模样,以后会是个大个子,虽然知道那是乳母故意说来讨她高兴的,但德妃还是叫赏赐了她。

    她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再去想这孩子出生前后的波折,乃至于今日之事,即便神经大条如德妃,也不禁有些恍惚,而后不由自主地感伤起来。

    ……

    阮仁燧感觉到一种朦胧的湿润。

    他睁开眼,稍显迷糊地感知了一小会儿,才意识到,原来那是他阿娘滴到他脸上的眼泪。

    夏侯夫人面有不忍,低声在旁边劝说:“别哭呀,月子里落了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德妃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最后说:“我知道了。”

    早先生下皇长子的踌躇满志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不安。

    还有母亲的本能。

    她看着自己手心里那只稚嫩的、小小的手,心想:我能把他平安养大吗?

    先帝只有两个孩子,都是太后娘娘所出,也平安长成了。

    但是在先帝之前,明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后宫里的倾轧就要严重得多了。

    宫里的女人们源源不断地生下孩子,只是却没有留住,有落地就没有气息的,也有稍大几岁的时候夭亡的,还有位公主,已经到了要婚嫁的年岁,却得病故去了……

    孩子多了,有留不住的不算稀奇,但是一个都没留住,谁能说这是正常的?

    多多少少同明宗皇帝内宠太多,宫妃们彼此争斗脱不了干系。

    德妃很害怕自己步了前人的后尘。

    她迟疑着问嘉贞娘子:“我从前在宫里,行事很张狂吗?”

    嘉贞娘子:“……”

    嘉贞娘子面无表情地反问她:“您觉得呢?”

    德妃:“……”

    德妃本就慌乱的心里边又添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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