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脑子里一团毛线打了结,古怪极了。
阮仁燧木然地躺在榻上,感觉尸体凉凉的,好像长尸斑了。
知道我们娘俩上辈子就不争气,但是从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不争气……
……
德妃有万般坏处,但好在偶尔也会有一点好处。
比如说眼见事态不好,立刻就会滑跪。
等圣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深陷在得罪了人的焦虑当中,忐忑不已地问圣上:“我,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圣上有点诧异于她的反应,下意识瞥了旁边嘉贞娘子一眼。
嘉贞娘子假笑着在旁边充任木偶。
圣上暗叹口气,又跟德妃说:“没那么严重,你还年轻,长辈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来就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二来,武安大长公主和韩王妃也不是不知道德妃的性子,不至于真的多想。
要是太后娘娘,亦或者贤妃摆个脸色,这两位才会真的诚惶诚恐呢。
德妃摆脸色,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不太聪明,喜欢摆脸色而已。
倒是嘉贞娘子这里……
等德妃转头去忙别的事情,圣上就悄悄叫了声:“嘉贞姐姐……”
嘉贞娘子开朗地笑,已读乱回:“哈哈,不约!”
圣上:“……”
圣上还要说话,嘉贞娘子便借着要往皇后宫里去报上个月披香殿账目的名头遁了。
德妃这回是真的没有蓄意装茶,等嘉贞娘子走了,她沮丧极了:“嘉贞姐姐生气了,要怎么哄才好呀……”
圣上也有点无奈了:“大概是你们的缘分太浅了。”
等他走了,德妃疲惫地躺了回去。
她垂着眼睫,心里翻涌着难言的惶恐,不只是为了嘉贞娘子,还是为了圣上。
嘉贞娘子觉得她不灵光,放开手不愿意再管她了,圣上呢?
也开始厌倦她,觉得她肤浅又没脑子了吗?
她心里害怕,又不敢问。
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说出来,点破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月子里情绪低迷,也是常有的事,她心里苦闷,也觉得无力,偏又无从纾解。
扭头瞧见孩子躺在旁边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心里酸涩袭来,不由得埋脸在他的襁褓里,瞒着所有人,无声地哭了。
……
嘉贞娘子刚进凤仪宫,就瞧见外边候着几个熟悉的内侍,是九华宫的人。
她便知道,贤妃也在这儿。
大公主坐在一个小小的、蘑菇形状的凳子上,对着一面与她身高齐平的镜子,两只脚优哉游哉地在晃悠。
朱皇后坐在矮凳上,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细碎宝石凑成的珠花,正跟宫人们盘算着怎么给大公主梳几个好看的小辫子。
给小女孩儿梳小辫儿,戴亮晶晶的首饰,穿精致的小裙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有成就感啊!
嘉贞娘子心想:先前大公主头上戴的宝石蝴蝶发钗,显然不是贤妃娘娘的风格,八成是朱皇后给的。
再看贤妃坐在一边做刺绣,神色恬静而安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朱皇后说着话,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刹那之间,又觉得悲从中来。
多岁月静好的生活啊!
不敢想象融入进去会有多舒服!
嘉贞娘子暗叹口气,行礼之后,把账本交过去了。
朱皇后请她坐下,宫人们便默不作声地送了茶饮过来,她手上动作没停,有女官把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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