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哥,人都没跟你说这事,你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跟刘家人扯上关系,他们家来十个疯十个……”

    突然就没了声音。

    涂芩看了那边一眼,躺地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白色膏药贴在了绿脏辫儿嘴上。

    绿脏辫儿瞪着眼,倒是也不敢再把膏药摘下来,闭上了嘴。

    “脑浆都被你晃稀了。”地上那男人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拍着灰站起身。

    这句话语气里的无语太清晰,涂芩听得忍不住想笑,憋着笑意的眼正好和站起来的男人眼睛对上,那男人拍灰的动作一顿,冲她礼貌地点点头。

    涂芩也只能有些尴尬冲他点点头。

    刚才被晃得太厉害,他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被拉开了几个扣子,也皱了,领口大开,露出了一点点锁骨线条。

    上头有一根黑色的,像是纹在皮肤上的线头,露出来很短一根,其他的隐没在衬衫遮住的皮肤里。

    男人不再说话,绕过车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嘴巴贴了膏药的绿脏辫儿也跟着跑进了车子。

    黑色轿车轰鸣一声,在黄泥地上掉了个头,很快就开走了。

    涂芩冲着车屁股抽了一口烟。

    这男人长得不错,挺有礼貌,举止和气质也不俗。

    而且这出门就面朝下砸地的破碎健康,也很适合拿来做言情小说男主人设的。

    可惜了。

    涂芩叹了口气,可惜她不写言情,每天写的不是修真就是打打杀杀,用不上。

    ***

    走之前,涂芩又进灵堂给刘凌旭烧了一沓金元宝,金箔做的,她在隔壁白事小店里挑了一沓最贵的。

    灵堂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聊天,女性长辈的眼睛都红红的,见涂芩进来,刘凌旭的亲妈还把她拉到一边问了一句:“刚才出去那个男的是不是晕倒了?”

    有些尴尬。

    刘凌旭这个坑货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他葬礼来宾名单上,后面的备注是学生代表。

    这备注老让她忍不住想要戴上红领巾,再加上看到长辈就发怵的性格,她在刘凌旭妈面前表现得非常模范生。

    可她也是真的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所以她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幸好刘凌旭妈也并不是真要等她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开场白,一个想要和陌生人倾诉点什么的开关。

    开关开了,后面的话涂芩基本只要听就好了。

    “我听说没多久就醒了是吧?”刘凌旭妈妈撇撇嘴,有些失望,“还是老天不开眼,这种人,真要一头砸死在灵堂里才叫恶有恶报。”

    涂芩心想刚才那个绿脏辫儿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老天是真的不开眼。”刘凌旭妈妈抹抹眼睛,“听说姓谢的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国内外各种拿奖,还办展。白眼狼一个,老爷子当年真不应该养他的,养只狗都比他懂感恩。”

    涂芩盯着铁盆里头的火苗。

    这些话让她不太舒服,交浅言深,而且太过恶毒。

    “可怜了我的儿……”刘凌旭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拍着大腿。

    涂芩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她。

    旁边有亲戚过来搀扶,刘凌旭妈妈挣扎着跑到停灵的地方,一下下拍着旁边的木料。

    “你要是真在天有灵,就应该让姓谢的一头磕死在这里啊……”

    “你哥哥就是被他害的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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