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三郎看病吗?”秦氏问。
苏庆还在喘着气,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一座荒宅中横七竖八摆放着的几具尸体,临死之前嘴角边似乎还噙着淫邪兴奋的笑意,那死状实在是太诡异了。
待惊魂甫定之后,苏庆才以极其沙哑低沉的声音道:“周九郎死了,今日一早出门,途经温柔坊时,就见大理寺少卿卢凌带着一众捕块正在查验几具死尸,而那几具死尸正是周九郎和侯家、郭家的两位郎君。”
“砰”地一声,秦氏手中端着的茶杯滑落在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苏庆。
“你说什么?周九郎死了?怎……怎么死的?”
苏庆哆嗦了一下唇,难以启齿,好半晌才道:“经仵作查验,是……兴奋过度而猝亡!”
“还有人说,是遇到了艳鬼,被吸干了……精气而亡!”
秦氏脸色惨白,陡地侧目望向了榻上正半死不活躺着的儿子。
……
周九郎死了的消息有如疯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遍洛阳城,使得原本有些喜忧掺半的王家顿时又变得愁云惨淡起来。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听说是昨晚到温柔坊的春香院中与女妓销魂了大半夜,出来之后又遇艳鬼,所以一不小心就玩过了头,兴奋猝亡,做了风流鬼……”
回来禀报消息的管家说完,都忍不住嘴角噙笑,就更别说听闻消息的柳氏了。
“周九郎死了,阿莹,听到了吗?周九郎竟然死了!”
柳氏差点没忍住高声大笑。
她的女儿若是嫁给了那样的人,以后还会有什么活路?
她正愁着如何能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恶人,才能让女儿免遭这等低贱卑劣之人的蹂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死了。
王雪莹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从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祖母刚要带她出门去与周九郎相见,这一大早便传来了周九郎已死的消息。
这是真的吗?
又会是谁杀了他呢?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人的死讯时,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那日到王家来给她医病的女郎。
她现在还好吗?此事与她有关吗?
……
周九郎的死一时之间在整个洛阳城中都炸开了锅,传言也是千变万化,衍生出许多版本来,比如与女妓一夜销魂精尽人亡,又比如夜遇艳鬼被吸干了精气,还有一则说法更离奇也更令人信服,那便是周九郎随着父亲周兴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夜间行走吸引了不少冤魂索命。
而唯二对此事有猜疑的便是昨夜里见过李灵桓的武陵越和萧慕宸了。
武陵越心存疑窦,便来到了一座隐于尚善坊中的大阁领府䣌,见到一头银发戴着半张白玉面具的男子正坐在上首品茗,便施了一礼道:“不知大阁领可有听闻神都最近的一则新传闻?”
萧慕宸放下手中茶盏,抬首。
“神都的传闻多了去了,几乎每日都有新鲜事发生,你指的是哪一件?”
“就是秋官侍郎周兴之子周九郎之死,属下认为此事有些蹊跷,或许……与我们昨夜所见的那个黑衣蒙面少年有关。
不知大阁领可有将他拿下?”
“无!”
萧慕宸果断的回道,又坐正了身体,看向武陵越:“我们内卫府乃是圣人耳目,监察百官,暗中缉拿不忠不义贪脏枉法者,方才是我们的职责,一个小小的酷吏之死,何时轮到我们来操这份心了,不是有大理寺来查办此案吗?”
武陵越无话可说,只得恭敬的道了声:“喏!那属下便告退了!”
待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