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令得慕容桓心中一怔:原来是这位小怜娘子想要见她?

    霍小怜闻言也收起了戏谑风流的神情,眸光幽转,旋即扬唇一笑,款款行了几步后,才转向他们道:

    “好啊,那就请诸位到我房间里聊聊吧!”

    ……

    作为韶华院中的红牌,李小怜的房间却并不显得那么奢华,胡桃木的桌椅,案上还摆放着一些名人法贴,以及一幅未写完的字。

    慕容桓拿起了这幅字来看,就见上面写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末了,最后诗风一转,还补了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

    整体字迹娟秀且遒劲有力,如不是流落到这种地方,应为当世之才女。

    “霍小怜的故事真的是你的故事么?那么故事里的那个书生又是谁?”

    “其实故事里的书生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不过也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你们想不想听我真正的故事?”

    李小怜凄凉的笑了一笑,续道:“三年前,我家中遭难,所有女眷没入教坊司,我母亲带着我们姐妹数人一起过着贫困的生活,我擅琴道,便做了这清倌人,有一日,有位儒雅的郎君迷上了我的琴曲,后来便时常到我这里来听曲,直到有一日为我赎了身,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位郎君转手便将我卖给了周九郎,而周九郎为了讨好他的父亲,又将我献给了周兴。

    之后,我便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受尽凌辱,唯有委屈求全,方才苟活至今日!”

    说到这里,李小怜竟褪去了衣衫,露出一截白晳的背部。

    阿姝禁不住发出一声骇惧的低叫!

    慕容桓也有些惊骇的愣住了,因为她看到的李小怜背后竟然布满了错综交错丑陋的伤痕,这些伤痕与她娇艳的容貌形成极大的反差对比。

    萧慕宸也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说话。

    “这些都是周兴父子干的?他们为何如此待你?”

    “只因我是霍王的孙女!”李小怜苦笑道,“周兴父子向来对于权贵名门之女都是不折手段百般羞辱,为了满足于他们变态的报复欲!”

    说到这里,李小怜又向慕容桓与萧慕宸跪了下来,恳求道:“小怜自知为罪臣之后,永不会被圣人所宽恕,所以即便是有此遭遇,也不敢奢求有人为我主持公道,但小怜有一请求,恳求二位能将周兴伏法,小怜即便是死,来生也会结草相报!”

    她说罢,伏首在地,磕了个响头,又唤了一名老妪过来,将一纸卷帛递到慕容桓手中。

    慕容桓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的全是周兴父子利用职务之便所干过的一些欺压良民、贪污受贿,甚至逼良为娼等不耻之事。

    尤其是卷轴的最后,竟然附上了周兴的府邸图,哪里是库房,哪里是周兴的卧房、书房,私藏了什么脏物,都有标示。

    她现在缺的也正是这一样东西,这有点让她有些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意外之喜。

    “你为什么会选择将此物给我?”她好奇的问。

    如此重要的证据,若非极为信任之人,怎可随意出示于他人!

    李小怜莞尔一笑道:“因为五娘跟我提起过你,你能救她,说明你有仁善之心,我信你!而且,也有人致信于我,让我寻你相助!”

    “谁?”

    李小怜便拿出了一只纸鹤,再次递到慕容桓手中。

    慕容桓打开来看,就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苏家四郎,可助你复仇,但你要献上周兴府邸图!

    这字!

    慕容桓有如当头一击: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