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拉着的手,坐直了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夫人这话,允棠实在是听得糊涂。”

    国公夫人似乎料到她会有此疑问,轻轻一笑,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我儿盛墨,你可还记得?

    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他对你可是念念不忘,时常在我耳边提及你,我瞧着你这孩子也是极好的,与我儿甚是般配。”

    叶允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儿女姻缘。

    她心中暗自思索着盛墨个名字。

    虽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但也并未有过太多交集,早就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了,这国公夫人如此急切地表明态度,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她微微垂眸,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夫人抬爱,允棠感激不尽。

    只是婚姻大事,允棠暂不考虑。”

    国公夫人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妹妹都快要嫁人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的?你还想留在家中当个老姑娘啊?”

    叶允棠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但面上仍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多谢夫人厚爱,允棠先告退了。”

    说罢,她起身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国公府夫人见她如此态度,连忙道:“允棠,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日暮西沉,宫宴开始。

    叶允棠端坐在下首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小声问道:“桑枝,我叫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出来了?”

    “小姐!真是气死我了!”

    桑枝气愤地娓娓道来,叶允棠这才得知,这个盛墨前年不知因为何事突然疯了。

    现今已娶了四任妻子。

    续一任就惨死一任,且每一任都死状凄惨,像是被折磨虐待而死的。

    这京中别说是小官家的庶女了,就是普通平头百姓也都不愿意让女儿嫁进去,唯有那些个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才会让女儿嫁过去等死。

    “小姐,我跟你说,这事怕是少不了老爷在背地里推波助澜,趁着如今大事未定,咱们得赶紧另想办法。

    如若不然,您嫁过去就是一个死。”

    桑枝忧心忡忡的说道。

    叶允棠心下明了,丞相为文官之首,国公府即便是再勋贵,怕是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找她。

    定是那老不死的,想拿她这个便宜女儿来拉拢关系。

    还可以顺手除了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叫她永远消失!

    呵!

    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叶允棠低声道:“桑枝,今年可有祭酒大赛?”

    “按照惯例每年都有的,今年应该也不例外……”桑枝说着忽然就想明白了,“您是想借着祭酒大赛,博一个陛下的封赏?”

    “聪明。”

    桑枝兴奋极了,“那这可太好了,小酒您的酿酒手艺那可是天下第一,有您在保准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我们赶紧去报名,要是晚了,可就真错失良机了!”

    桑枝点头,“小姐您等着,我这就去。”

    叶允棠也随后跟了上去,可桑枝脚下生风,眨眼之间的功夫,便没了人影。

    叶允棠独自一人在这偌大且略显阴森的宫道上缓缓前行,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绕出去。

    正当她决心另寻出路时,却忽闻一旁的假山之后,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微弱且略显压抑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