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义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看到儿子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忙掩饰地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问:“你也是听了陆家小姑娘的话,才发现她家地窖里有古怪吧?”

    石头嘴巴一咧,“那可不是!我当时就纳闷了,救小牛怎么要那么麻烦。幸亏当时我听了她的话。”

    “石头做事越发地有章法了,今儿要不是你机灵,那陆家人还不一定能见官。”

    清冷如刘瑾义也忍不住夸赞一句。

    “刘叔,那陆家的事怕是不简单!”

    王大义见刘瑾义忙完了手中的事,立即给他倒了杯茶。

    刘瑾义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喝完,闻言,神色顿了顿,“嗯,这事只怕还有的闹!”

    “不是,当初大家是怎么允许他们一家子在咱们王家岱落脚的?”王大义问。

    “应该是使了银子,让三大家族的族长松了口!”刘瑾义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再次一饮而尽。

    “那家人就跟搅屎棍似的,男的除了陆老头外,蛮横不讲理;女的不是好占便宜,就是嘴碎喜欢各种搬弄是非。烦死人了!”刘氏一脸的恼怒。

    “这次还搞出个拐卖孩子的事来,真希望县太爷将他们的头都砍了去!”小牛娘亦咬牙切齿道。

    “陆家人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以后大家离他们远点!”刘瑾义沉默了半晌,出声提醒。

    “嗯,我们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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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拾玖再次醒来,周围一片昏暗,只有桌上一黄豆大的灯火在风里摇摇晃晃。

    “嘶”

    胸口处的疼痛再次袭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醒了,先喝点薄粥,让胃里垫点东西。”刘瑾义端着一碗粥上前。

    “我……”

    声音干哑而艰涩。

    “少说话,先把粥喝了。胃里没东西只会加重你的疼痛。”

    陆拾玖也没客气,从善如流地喝完薄得像水一样的稀饭。还没缓过劲,一碗黑乎乎的药,冒着腾腾热气被刘瑾义端了过来。

    “把药喝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这次陆拾玖没有动,“我没有银子付药钱。”

    刘瑾义沉默了一会儿,“等你好了后,给老夫干点杂活,银钱就从那里扣吧!”

    “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你不怕么?”陆拾玖问。

    “那你为什么帮大家?”

    陆拾玖垂下眼睑,“因为我恨他们!”

    “因为他们虐待你,不给你吃饱饭?”刘瑾义问。

    “不全是。”

    “那是因为什么?”

    陆拾玖一口气将药喝完,“明天我就可以帮你干活!”

    “不急,你先养好身体。”

    “这点痛我受得住。”

    “你是病人,在老夫这,就得听大夫的话!”刘瑾义一把拿过空碗,猛地转身,衣摆在空中划个大大的弧度。

    生这么大的气?

    陆拾玖垂下眉眼,“刘爷爷,当心陆老头子!”

    “为什么?”刘瑾义呼吸一窒,转身问她,

    陆拾玖却已经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