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着来看“别人家孩子”的崔恩侯:“我小侄子真厉害!”
崔千霆咬牙切齿,拿着崔琇刚写好的宣纸,恨不得糊崔恩侯脑袋上:“崔恩侯,你能不能临阵磨枪?”
崔恩侯闻言梗长了脖颈,不虞:“崔千霆你这是在鄙夷你哥临场发挥的能力吗?我县试考个第一给你看看!”
“八股文章你会写了吗?”
崔恩侯直接嗤之以鼻:“皇帝叔叔说了这些都是御下之术,我不用学,免得束缚了眼见。”
崔千霆看着张口闭口还是皇帝叔叔,还沉浸在崔家权势赫赫的荣光里,还离不开武帝庇佑的崔恩侯,缓缓吁出一口气,干脆直接点了崔恩侯的穴位,拉走私聊。
另外两个被拎过来受教育的崔瑚崔琮:“…………”
崔瑚不敢去看自己亲爹跟个“傀儡”一样被亲叔拖走收拾的画面,抬眸看向屋内。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穿透墙壁看见边沐浴边积极背书,双眸亮晶晶,写满了对未来希冀的崔琇,以致于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息一句:“才四岁就那么刻苦好学,又聪慧。要是不投身崔家,哪怕普通农家,琇弟弟这科举路定然顺遂!”
不提祖父“名垂青史”的操作,光是崔恩侯跟明德帝的恩恩怨怨,崔家子弟哪怕不被抄家流放,但官场之路必然是荆棘路。
“瑚大哥,那可说不准。若真投身农家,我听说还要拔猪草喂小鸡呢!”崔琮听得荣公世子爷一声蕴含家族无望的感慨,赶忙举例诉说家族的好处:“我爹先前科考时,我听过一耳朵。比如三年前那惊艳才绝的三元及第卓世恒便是聪慧农家子。但他十岁才有幸得穷酸秀才怜悯,在其私塾外听几个字。边拔猪草边喂猪喂鸡喂鸭子,据说等二十五岁考上秀才,才有真正学习的时间。”
“辛辛苦苦十年苦读,好不容易有所成就,可家里父母却又是眼皮子浅的。以为话本写的那样,当了状元便是大官了便可迎娶公主了,着急忙慌的想要用孝道威逼卓世恒休妻再娶,闹得十分难堪。”
“所以啊,我超级庆幸大伯是个豁达的,您也是个豁达的,否则以我爹跟大伯的仇怨,否则我们崔家就跟其他豪门家族一样后院满是龌龊隐私了。”
最后一句,崔瑚说得格外重,带着些感恩望着崔瑚。
他也不是昧着良心夸,而是崔家后院就这么点人,竟然还有些龌龊事:他爹继室王氏的奶嬷嬷被人撺掇,觉得崔琇这个庶子碍眼,想要替她家主子除掉!
得亏俞嬷嬷发现及时,才救回崔琇的小命。
崔瑚听得这声宽慰,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抬手死死的按住崔琮的肩膀,满含希冀:“崔琮,想想你的琮字啊,赶紧好好学习继承崔家风骨。我真不想等到三十五岁才能出门赴宴啊。”
崔琮万万没想到崔瑚无赖起来还拿自己名字做文章,当即没好气开口:“那您得去希冀我那野心勃勃的爹。”
他爹十年前也桀骜不逊的,以琮彰显自己对嫡长子的不忿。
毕竟,琮,宗庙祭祀的礼器。
相比瑚——盛黍稷的礼器而言,琮更为广为人知,且直白明了——直接半边是宗,宗法的宗!
崔瑚幽幽盯着崔琮半晌,最后抑郁吁口气:“我还是不说伤二叔的话了。二叔也可怜,有才华却无法施展,心里愤懑也是正常人。说实话还不如像我这样毫无文武艺,稍微长得好的,倒是乐于接受现实。”
“…………”崔琮跟着伤感,拉着人回书房:“别感慨万千了,咱们还是去好好临阵磨枪,没准运气好,榜上有名。”
崔瑚焉哒哒的跟着走,离书房越近他就愈发憷,忍不住再感慨一句:“要是玥姐儿是男子就好了!”
因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所以崔玥现如今不能跟他们一起学习了。可……可到底他也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