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名的,也有让孩子感染风寒“错过”这一届县试,更有人打算看看赵家子参加不参加县试再做决定。
被关注的赵家:“…………”
赵斌恨不得直接打死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可偏偏理智告诉他此刻不能动粗,因此只能狠狠剐着赵景林:“你要是本次县试不能团榜居中,为父都要被笑话打趣一辈子,无颜为官!”
赵夫人闻言一颤。
团榜,乃是县试正场之后县衙公布录用的榜单。从里到外,一圈一圈的填写名次,到最后整个榜单形状跟大饼一样,便称作团榜。
而团榜局中,指的便是正场第一名!
以赵景林的水平,若是去其他县参考可能会获得第一名,但大兴县人才辈出,考生大多也有家族底蕴,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拿第一名!
“老爷,您莫要生气,景林他会努力,县试不过第一关,名次并不重要,只要殿试榜上有名,才算尘埃落定。”赵夫人观察着赵斌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劝着:“小时了了的人也不少啊。咱们还是得看谁能够走到最后。”
闻言赵斌铁青的面色和缓了些,视线剐向赵夫人,怒喝道:“也就你宠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崔家就算落败了,可到底还是国公门楣,岂是个黄口小儿得罪起?”
赵景林见状死死捏紧拳头,眼里带着憎恨。
国公也有被抄家灭族的!
被惦念的国公此刻正跟四岁的侄子一起学习穿衣服和吃饭。
“这春日冷暖一定要注意。检查的时候天刚亮,冷得要命,穿衣一定要快,也要握紧暖炉。还有这些干粮都是易克化的……”俞嬷嬷细细叮嘱着,唯恐冷着饿着自家哥儿。
崔琇听得颇为认真。毕竟,先前从未有人像娘亲一样如此细细嘱咐。
只不过……只不过考虑太周全了,也略有些不太好。
“俞嬷嬷,我……我都是大人了。”崔琇红着脸,捂着自己的裤子,把脑袋摇晃成拨浪鼓。
俞嬷嬷竟然和几个丫鬟奇思妙想的,让他穿开、裆、裤、带、尿、布!!!
“哥儿您是不清楚,那考舍,据闻臭烘烘的,一点不像家里,甚至比乡下那种露天旱厕还臭。且臭就算了还高!”俞嬷嬷比划了一下崔琇的身高,眉头都拧成川了:“据闻也有溺毙的……呸呸呸!”
呸了三声后,俞嬷嬷继续道:“咱们以防万一,穿开、裆、裤不丢人,就您这岁数,草丛一蹲,也是可以理解的。咱们得安全第一!”
饶是话语有几分道理,可崔琇一想想自己大庭广众那个啥,就觉得对不起所学:“我都是读书人了,礼义廉耻要记心中的!”
“可……”
“行了,俞嬷嬷你别劝了。这种小古板就跟崔千霆一个模子刻出来。”崔恩侯翻白眼,指指食盒:“把竹篮让木匠改成简易能组合的尿壶模样不就行了?你难道还希冀我把笔墨纸砚还有吃剩下的东西带回家吗?”
俞嬷嬷震惊:“可……可竹篮自古以来就是装吃食和工具的,哪能跟那肮脏的相比?”
“你别忽悠我了,当初去庄子,爷还看到粑粑往……”崔恩侯似想到了什么,直接捂着胸口,自顾干呕去了。
崔琇见状目送崔恩侯离开,也不敢去想人未说完的话语。
他看看尿布,再看看食盒,抬手比划比划自己的身高,沉默半晌,最后艰难的抬手:“点兵点将,点到谁就选谁!”
俞嬷嬷看着面色骤然通红通红的崔琇,无奈的笑笑:“好了,咱们定了,不许改了!”
“您现在也临陈磨枪认认字,到时候方便找自己的座位。”
崔琇看着招呼丫鬟去忙的俞嬷嬷,无奈叹口气,复习甲乙丙丁壹贰叁等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