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以莫大毅力,将目光从小花魁身上挪开,若无其事道:“什么怎么办?一群不知情的国子监儒生而已,打发了便是!”
“大人,那群国子监儒生都喝醉了,打发不了!”
紫薇紧紧抱着秦征胳膊,神色惶恐:“而且那些儒生最是下流,上次他们在翠云楼喝酒,只因那清倌人是罪臣之女,就把人家腿都掰断了,还把马球塞到了人家体内,又直接从二楼扔了下去!”
秦征感受着胳膊上那双小手的力度,也在感受小花魁的恐惧,不禁诧异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紫薇泫然欲泣,彻底絮絮叨叨起来:
“奴家是今晨获救的,锦衣卫的杨大人让奴家服侍你,奴家就一直在春衫阁伺候了,想等着大人苏醒,为姐妹们做主。”
“可傍晚时国子监的儒生就来了,一共三十余人,都喝了酒,为首的还是国子监大儒张先生的弟子,户部侍郎左大人家的公子,左冲。”
“左冲在国子监号称狂儒,最喜欢发惊世之言,做惊世之举,尤其是欺负奴家这等罪臣之女,手段最是下作。还总能师出有名,说是在为大宁震慑贪官。”
“之前左冲就常来奴家这打茶围,当时教坊司有太常寺护卫,而奴家也是罪臣之女,因此对他不喜,就始终没有招待过他,让他对奴家颇为记恨。”
“可这次左冲前来,教坊司已经没有护卫了。其他姐妹和那些青楼,勾栏的女子,还能提前躲到那群小尼姑的碧波苑,可奴家要照顾大人,却无处可躲。”
“左冲说,如果奴家不陪好他们,就把奴家扒光了吊在城门前示众,让大宁所有官员,都知道做罪臣的下场。还说他们家有的是钱,足够买奴家的命。”
说到最后,妩媚的小花魁已经眼泪汪汪,抹着泪水道:“如果大人没醒,奴家都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夜了!”
秦征静静听完,强行驱散脑中万头草泥马,抬眼看了看紫薇,尽量缓和语气道:“你先穿好衣服,今日教坊司关门歇业,不打茶围了!”
他娘的,我秦柯南总共工龄才两日,怎么碰上这么多破事。
第一天上班,教坊司就被灭门了,第二天,官学的小伙伴竟然还来砸场子!
左冲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关键我秦柯南刚摆脱死劫,还没来得及写诗装逼,也没来得及搞发明创造,就先挨了一黑锅,又来了这一闷棍。
真要是让左大公子把小花魁逼死了,他们家有钱,但我还怎么安抚其他女子。
这时,紫薇又抱着胸脯,泪眼婆娑道:“可如果直接关门,他们闹事怎么办?”
教坊司虽是风月场所,却被太常寺这个背后东主打造成了风雅之地,又派来护卫震慑,往来的名流还没人会为了嫖而不顾脸面,在此闹事。
而且花魁们各有才艺,声名远扬,仰慕者无数,总能巧妙利用手中人脉,在多方势力中周旋,甚至自主挑选客人,不至于沦为土匪窝里的女子,任人强睡。
只是国子监的左冲,左大公子却是个例外,正巧又赶上教坊司没有护卫。
不过秦征却是例外中的例外,闻言当即嗤笑一声:“去告诉他,今后教坊司由本官做主。谁敢闹事,统统扒光了吊到国子监外示众,让他尽情标新立异,惊世骇俗!”
随即,他在紫薇诧异的目光中,若无其事道:“跟他说清楚,本官就是那个在官学打得他哭爹喊娘,让他爹左道源上朝告御状,最后都不了了之的不学无术之徒!”
秦征没在此事上费神,转而又去想教坊司善后一事。
紫薇眸中却是泛起异彩,擦眼抹泪,长长舒了口气——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这位新任大人,不愧是传说中的官学一霸。
然而紫薇刚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