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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挑菜忙。

    此时还没有所谓的龙抬头一说,但是二月二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汴京城内的百姓在这一日都会出城采摘野菜过节。

    而皇宫之中,官家也会赐下野菜宴给重臣们,这也属于鼓励农耕的节日。

    作为年后的一个重要节日,从不缺席各种热闹活动的汴京城的年轻士子们,却都老实没有掺和。

    因为三天后,就是礼部试的日子。

    临死当然也要抱一抱佛脚,就连杨寘这样恃才傲物的人,都撤去了登科楼的宴席,躲在屋内温书。

    王安石同样也在家中温书,但是他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笼罩在头上。

    前几日,御史台真的动手了。

    前任国子监的监判宋祁,真的因为知国子监不利,以及在任期间国子监试的弊案,遭到了多名御史的弹劾。

    一向对大臣优容的官家,因此也雷霆大怒。

    原本宋祁因为天章四友的案子,已经被驱逐出朝堂,改为知寿州(安徽省凤台县)了。

    原本朝堂大员,因为过错出汴京改任知州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知州和知州也是有区别的。

    寿州就属于距离汴京不远,又在繁华地区的州,这就属于优待了。

    但是这一次官家动怒,直接将宋祁改任惠州(广东惠州),还除去了他天章阁的馆职,这就是明显的严惩了。

    虽说仁宗时期不杀士大夫的政治默契已经形成,但是让你不是贬官就是在贬官的路上,最终客死他乡,那也和杀人没什么区别了。

    乌台诗案后的苏轼,就是这样一路贬官一路到了海南,最后都没能返回汴京。

    除了宋祁的惩罚之外,还有几个获得礼部试资格的解生,因为此案被暂停了解生资格,不允许参加今年的礼部试。

    苏泽的名字就在其中。

    王安石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去了苏泽的小院。

    但是他却从街坊得知,苏泽已经卖了小院,王安石也没找到苏泽的新住处。

    难道苏泽因为此事心灰意冷?离开汴京了?

    王安石找不到苏泽,只能返回家中温书。

    还没进入官场,就远距离见到了官场的残酷,这让王安石的心中大为震撼。

    也许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人才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反而权力才是他们最重要的。

    王安石想起苏泽劝说他入仕改变官场的话,将这些杂念排出脑外,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礼部试一定要考中!

    吕夷简府上,吕公弼正在为父亲收拾衣服。

    今年官家再次降旨,命令吕夷简知贡举,也就是担任本次礼部试的主考官。

    翰林学士欧阳修为副知贡举,也就是本次科举的副考官。

    作为知贡举,吕夷简要提前进入礼部试考场锁院出题,一直到礼部试的卷子批改完毕后才会离开,所以吕公弼才帮他收拾行囊。

    能主持知贡举自然是天大的荣耀,宋代虽然进士都称为天子门生,但是对于主持贡举的大臣依然尊为师。

    世人也有“宰相不知贡举不为相”的说法,这是因为主持一次贡举,就能网罗一批新晋的进士,这些都是官场的未来。

    历来那些权势比较煊赫的宰相,都是多次知贡举,并且拥有一定门生故吏,才能从上到下掌控朝局的。

    对于儿子的兴奋,吕夷简倒是比较淡定。

    他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身体已经老迈,眼睛也已经花了,知贡举对他来说也是一件苦差事。

    比起培养门生,他更在意的还是西北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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