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下去,“原身家里似乎是被陷害的,流落教坊之后,靠着这些文字工作生活。”

    写文章的穿越成教书的,教书的穿越成写文章的,都是拿知识改变社会的工作,可是二者哪个也不像是旁人以为的那么容易。

    “那你写的出来么?”

    “写不出来。”管殷知道程衡没有嘲弄自己的意思,靠在桌子上坐下来,“可是原身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收了钱,如今我也找不到哪里……她的伤寒似乎还是因为落水。”

    转过头来看着正沉思着什么的程衡,管殷的语调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这件事恐怕也和这钱有关系。”

    “那应该包有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管殷也不知道该说面前这个人是心态太好,还是太没心没肺了些:“你这样教书,就不怕出事情么?”

    “他们尊师重道,是不会轻易把我怎么样的。”

    “讲些四书五经,你也不是不会吧?”面前的程衡就是嘴硬,管殷早就看出前者也不是有恃无恐,“你怎么好把私货夹带的那么明显?”

    四书五经也可以讲讲“忠君”是忠于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可以说说读圣贤书不是为了圣贤,圣贤之所以成为圣贤,是因为什么……

    “总之,你不要尝试用一己之力改变历史进程。”作为历史专业的管殷知道这件事有多难,也知道在生产力不匹配的前提条件下,或许对于老百姓而言,反而会带来灭顶之灾。

    “社会历史进程有自己的必然。”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做文艺工作的,就是要发现社会的问题,给社会前进设想一个可能?”一股火药味不知在什么时候蔓延开了。

    或许是因为管殷看了几千年的沉浮,已经倒头沉沦在那些“不可变”里,儿程衡又恰恰带了些文艺青年的亢奋,两个人愈发的开始有些话不投机起来。

    “你知道那些孩子说了什么,才逼得我不得不讲一讲这些明摆着可能害死我自己的东西么?”

    “就算是这个世界和我可能没有什么关系……算了,人各有志。”

    管殷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否认程衡的做法。可后者似乎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可能不会做一个老师,可我想老师也不是单纯的护着一群孩子不受伤害就好。”

    “可你想过这些思维改变不了社会的时候,反而会害死他们么?”

    原本气势汹汹的程衡也沉默了。

    门外雷声“轰隆隆”的响起来,程衡的嘟囔也被盖了过去,管殷尝试了几次,依旧听不清楚:“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