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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殷又在望着砚台发呆。

    那日管殷意识到自己除了添乱帮不上忙之后,再没主动提起要跟着刘姣安去茶园,后者当然也不会要求。

    静下来,管殷又开始翻那些原身留下来的文字,试图从中找到些信件之类的东西,了解了解原身的身世到底如何——也免得每日来还要担惊受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三恒,夫人还没回来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管殷一抬眼刚好看见了走进来的三恒。

    “相公醒着?”

    听见三恒问这样的话,管殷只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自己接连几日睡到日上三竿,过了中午,甚至还会小憩片刻。

    自打自己醒过来,三恒还没有进过屋,不知道自己醒着也属于正常,管殷点点头:“嗯,今日起得早了些。”

    历史书上的社会关系真的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管殷当然也不可能接受的那么坦坦荡荡。所幸三恒看起来没有什么被迫的奴颜屈膝,也让管殷装得不用那么难受。

    只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真实的情感之后,管殷似乎也很难再像是最初一样冷眼旁观。

    “夫人早些时候出去了,相公不必担心,夫人向来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嗯,你也注意休息。”三恒的年纪不大,其实真得算算,怕不是也才大约初高中孩子的年纪,管殷看向前者的目光里,难免带上长辈看着晚辈的怜惜。

    三恒察觉得到自家管相公不同寻常的情绪,可也说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一边应着,还要斟酌要不要开口问问相公是不是有什么是需要自己做。

    回过神来的管殷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三恒的实习历史老师,带着犹豫心虚的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一大沓纸上:“我没有事,你放心就好。”

    “吱呀……吱呀!”

    “哒哒……咚!”

    门外又响起三恒劈柴的声音,管殷才终于回了魂——刚刚那一瞬间又恍惚回到了课堂上,但愿三恒没有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学校的学生调皮捣蛋的不少,仗着家长会给请家教不好好上课听课的也有那么几位,更是少不了脑子灵活,可就是不上心学习的。

    刚到班上的时候,管殷就被气哭了一次。一群学生写道歉信,塞小糖果,想了办法给管殷哄好……没几天又不一定要作什么妖。

    于是刚开始实习没多久的管殷直接去了医院,什么开胸顺气、逍遥丸,医生给开了好几盒——管殷终于还是没能把网上那句“尊重他人命运”给听进去。

    “教书育人,教书容易,育人难……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能把一个人从家庭环境中拔出来的,就只有老师和社会。”

    “所以再苦再难,你也总要试一试。”

    导师的话,家里的期许,管殷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只是谁能想到曙光已经落在身上,管殷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个黄山脚下的小院子里?

    眉心又在跳了,连带着右眼上方的眉尾处,“突突”的跳个不停。

    管殷从面前的宣纸上撕下来一个小角,指尖沾了一点茶水上去,贴在眼角,良久似乎终于缓解了一些:“明明这几天睡的不少。”

    “哎,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好像刻意要和管殷对着干一样,左眼皮也紧跟着跳了起来。

    这下管殷干脆连纸也不贴了,把右眼皮上的纸抹下来:“杜绝封建迷信,现在睡觉!”

    叠着胳膊,就像是上课睡觉一样趴在桌子上。明明是曾经最容易入睡的姿势了……可依旧是没有半点困意。

    枕完了左胳膊,又去枕右臂,再到托着腮望着窗户发呆,管殷无论如何也没有成功睡着。

    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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