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难说刘姣安这是过于现实还是过于理想了:“可如今在这里,我和三恒又怎么保护得了你?”
与其说是现在的管殷和三恒在保护刘姣安,倒不如说是刘姣安在保护自己,站在管殷面前保护着这个家。
管殷的话说完,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讨论下去的共同话题了。
于是管殷也难免有些后悔。刘姣安能和原身这样生活下去,她心中所谓的感情想必从来不是爱情,而是在关键时刻有人能够稳稳的站在自己身后,陪着自己做出选择。
自己刚才这些话,应该很不像原身。
“信上写了什么?”刘姣安忽然开口,把管殷的思绪全数带回。
“信,信上……”把目光放在信上,管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边说着话,手里早就把信拿得颠倒,“信上说的是聘礼和一些爱慕于夫人的话。”
“若是些难以启齿的话,便不必念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信上面的话,大多已经被刘姣安刚才的几句话概括,管殷一时有些念不出口。
闻言,刘姣安的笑容更添疲惫:“是我说中了他们?”
“是。”
书香门第、琴棋书画、花容月貌,这样的女子并不少。而富甲一方、贩茶生意在徽州也不少见。
按理说,这些商贾人家和刘家门不当户不对,如今来求娶刘姣安,无非是仗着后者的“二嫁”,觉得自己更有资本了而已。
“罢了,不提他们,叫三恒拿去烧了罢?”管殷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恐怕实在是太不像原身,让刘姣安听了去,不知要怎样的心寒。
此时此刻,管殷倒是宁愿刘姣安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原身。
刘姣安不语,管殷便只好继续擅作主张:“三恒!”
“相公叫我什么事?”
目光再次过问刘姣安,管殷确定自己没有收到否定的答案,便转过头来,把手里的信递给三恒:“拿去灶里烧了。”
“这……”
“好。”
三恒学聪明了。不等到刘姣安再说话,拿过信便奔着厨房去,于是这不大的屋里又留下刘姣安和管殷两个人了。
“这早便不是第一次,若是求富贵,在刘家也好,随便找一个再嫁也罢,我为何早不走?”
“你可能忘了当年的事,可纸上的字原本是该用来诉说心事的,而不是像集市上做买卖一样,谈钱论价……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管殷不知怎么想到了那一张张试卷。等到三恒再进屋的时候,连唤了几声相公,才叫回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