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故意绕了半圈,才坐到温徐清身边,她方才瞥了一下,从两人角度望过去,有纱帘阻挡,应当是看不清临风阁里的情形。

    “哥,方才云婉欺负我和云秀,我还被她抓了一把。”温云沐先告状为强,伸出自己刻意没擦的手,亮出血痕来,“我想着人该是有自保之力才好,尤其我们是将军府里出来的姑娘,柔柔弱弱的岂不可笑?”

    温徐清抱着双臂,看自己妹妹一脸奸猾,心想今日真是开了眼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好似转性了。

    温徐清伸出手,掐掐温云沐的脸,“这皮囊下是被什么鬼东西夺舍了吗?”

    旁座,叶垂云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来。

    温云沐拍掉温徐清的手,白他一眼,“哥,我发烧把脑袋烧坏了,不想过以前的日子了,想嚣张跋扈点,可以吗?”

    “可以啊,你哥给你兜底。”

    “那你给我兜一辈子?”温云沐捧过一盏茶,眼眶子酸了一下,竟然没忍住落下泪来,温徐清死的那一日如同天塌了一般,在剩下的漫长的数年时光中,她一直抱憾哥哥早逝,却在身败名裂的那天晚上,听到卢家安说:你们温家这几个不识趣的,都要死在我们手里。

    “这几个不识趣的”,除了自己和父亲,还有哥哥吗?

    “我们”,除了他还有谁?

    温徐清接过茶盏,他的手指交叠在她的手指上,在这一刻,温云沐对重生有了实切的庆幸与感激,她的哥哥,她在这世上最敬重最依赖的人,也还有机会再活一次。

    “怎么哭了?”温徐清掏出帕子来,帮她擦掉了眼泪,“哥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哥给你兜一辈子,就算以后你嫁了人,哥也给你兜底。”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我给沐姐儿挑个位高权重的夫婿,我看你怎么兜底。”叶垂云打趣着端起茶盏饮着,“我看沐姐儿今日就挺好,之前总觉得你们兄妹在侯府太小心翼翼,这里也不是皇宫,何况温侯对你们又是极好的,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你是不知道沐姐儿的难处,父亲领军出征一去就是一两年,家里内宅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照料着,她也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才这样。”温徐清摆摆手,替温云沐辩解道。

    “哥,我那话的意思是,想去武馆跟侯师父学点拳脚功夫,你们别打岔啊——”

    “早些年爹让你去你都不去,这些年渐大了也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自然有父兄为你出头,女儿家一双手就是用来绣花习字的,干嘛要去舞刀弄枪,生了茧子怎么行?”还没等温云沐说完,温徐清就拒绝了她,“何况武馆里臭烘烘的,一群大男人都光着膀子,你去学像什么话,哦!”他回过神来,“我说你怎么要去给武馆给我送点心,就为了这个?那你明日不要来了。”

    “哥!”

    “不行,这事没商量——”温徐清又捏捏温云沐的脸,“我看你是真被夺舍了!”

    “我有个女使,拳脚功夫了得,索性让她教沐姐儿可好?”叶垂云说着话,又用扇子架住了温云沐去拿茶盏的手,“烫。”

    温云沐的手在空中顿一顿,迅速缩了回去。

    上一世,倒不记得他这般好,都死心了,还总来撩拨什么!

    “你的女使我自然是放心的,可她总不能日日来吧,惹人生疑。”温徐清思量了一下,蹙眉道。

    “沐姐儿把她收在院里,成了她的人,教她不是顺理成章?”

    “侯府买人卖人,都是我那母亲说了算的,沐姐儿怕是没资格擅自留人。”

    “这还不好办?打发了院子里原有的,再买进新的来,想办法安插进去不就完了。”

    “我正有此意。”温云沐插嘴截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温徐清和叶垂云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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