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攻击性,傅沅靠近了去,看见树皮褶皱,隐约是个人的轮廓,看不出具体。

    傅沅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白天那个女人的梦。

    那个女人应当就在树里面。

    她拍了拍树干,不断呼喊着,此时比较尴尬,两人认识了一个下午,她竟还不知道女人的姓名。

    “喂——醒醒——”

    傅沅喊着,但她似乎失去了意识,怎么喊都喊不醒。

    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之前也有做梦者变成动植物的,但是她从没放在心上,因为也沟通不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纸剑,捏了一把,便消散了。

    看着藤蔓,似乎是跟她一体的,傅沅不敢随意砍断,生怕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是今下午送你去医院的那个人,你现在在梦里,请赶快醒来,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一直在梦里会怎么样,万一现实里面死掉了,也说不定。”

    “对了,你还欠了我50块的外卖费用还没给我。你要是死了,我明天就去问你爸爸妈妈要,问你哥哥要,说不定能从他们手里拿到。”

    “……”

    傅沅絮絮叨叨,企图唤醒女人的意志。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女人的藤蔓攀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脸庞也逐渐变得清晰一点点,但似乎苍老了很多。

    “别走……”

    女人嘴唇嗫嚅,眼睛还是紧紧闭着,似乎十分痛苦。

    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看不出白天的楚楚可怜,多了几分惊悚的意味。

    “不走不走。”傅沅安抚道,又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女人似乎是想摇头,树叶发出轻微的簌簌响声,她的声音很是细微:“男人……卷发……”

    说完,便没有了动静。

    不管傅沅怎么呼唤,她都不再说话,树干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人影。

    *

    天际刚刚泛起一抹白色,傅沅意识回笼,第一时间拿着手机打车,定位酒店。

    而后披上一层外套,匆匆忙忙往医院跑。

    也许是早上人比较早,夜晚跑业务的网约车司机在接最后一单。

    傅沅下楼等待了一分钟,便坐上了司机的车,报了手机尾号,系好安全带。

    “收到。”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从后视镜看了看傅沅,开始搭话:“这么努力啊?这么早就去医院,也不知道开门了没有。”

    傅沅说:“开门了,看望病人,住院部24小时工作。”

    司机讪笑了两下,本以为是医生,没成想是家属。

    “大概12分钟。”

    傅沅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恍惚间看到在酒店遇见的那个说没有热水的胡茬男,他在脸上摁了摁,似乎是在给脸部按摩。

    比起离开那会,他的胡子似乎长得格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