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作是大一新生。

    傅沅没理他。

    梦里的太阳似乎有了实质性的伤害,照射在人身上感觉火辣辣的疼。她看向站台下面的学生,里面有一个尤为突出。

    那是一个小胖子,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洒落在地上,凝成了一片水渍。

    光看一眼,就知道他到达极限了,再多坚持一秒都需要莫大的毅力。

    这应该是这次的做梦者,只要带他脱离困境,这个梦境也能自然破碎,或者换成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她也能有更好的睡眠质量。

    想到这,她才冷眼看向教官,板着脸,对着人群中的小胖子虚虚一指,说道:“我是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接到举报说教官不顾学生体质,肆意加重训练程度。现在我需要带走这位同学,他的身体到达极限了。”

    小胖子听到她的话,身子依旧不敢乱动,保持着僵直状态,但眼珠子却像是要蹦出来,朝着傅沅不断求救。

    傅沅朝他笑笑,示意放宽心。

    教官凶狠地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直接相信她的说辞,“你怎么证明你是医务室的,而不是来捣乱的?”

    后半段则完全被他忽视了。

    傅沅沉默地从衣服口袋里摸了摸,递给他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牌。

    似乎对他的怀疑感到不爽,傅沅语气很是生硬:“这是我的工作牌,你要是不信,还可以去医务室问。”

    教官接过她的卡牌,一边扫视,一边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他的脸部不断扭曲,涌起一阵阵黑气。

    傅沅看着这一幕,也不害怕,只是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劝道:“我知道教官是为了他们好,现在很多孩子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锻炼,但这孩子已经到达极限了,需要休息一下。有一句古话——欲速则不达。”

    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教官脸上露出沉思,黑色渐渐停止翻涌,扭曲的脸也逐渐恢复原状。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高负荷运转的老旧机器:“行,但只能一小会。”

    .

    13:21,傅沅醒来,才发现自己趴着大概睡了四十分钟,后半段算难得的好梦。

    此时她的双臂被压得酥酥麻麻,随着她舒展懒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黑色的风衣滑在地上。

    她侧着身子捡起风衣,扑了扑上面看不见的灰尘,将它放在沙发上。

    看见刚才睡着的桌上有一个盒装的慕斯蛋糕,看包装是她大学常去的那家店,口味也很对头,蛋糕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清秀雅致,透露出点点书卷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