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跳起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用力抱着他。

    “我们结婚了?真的结婚了?万宴你不能骗我!”

    她激动到语无伦次,又哭又笑的。

    “结婚证不会骗你。”

    路朝夕看不到万宴脸上短暂出现的厌恶神情,他动作不算温柔地把她从自己身上弄下来。

    这些路朝夕都不在乎,因为她还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从听到万宴的声音,到他出现说结婚的事情,她全然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为什么会失忆。

    “我爸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会不在的。”

    路朝夕笑着问万宴,她眼里爱与幸福几乎要灼伤他。

    他真想亲手捏碎她的明媚,几乎要将‘死了’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他却改了口。

    “婚礼前你被绑架,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昏迷,好在脖子的刀口没有伤到动脉,爸在医院陪了你很久,警方那里来了线索,爸去调查了。”

    万宴面不改色地撒谎,甚至考虑到了所有路朝夕会提的问题。

    路朝夕只在面对他的时候蠢得没智商,在其余时候精着呢。

    这时他终于注意到她光着脚,“躺回床上去。”

    路朝夕哦了一声,乖乖回到床上躺好。

    出了病房,万宴一直紧握的右拳才缓缓松开,手掌心赫然是一条醒目的伤疤,伤口的血已经干涸。

    那是路朝夕拿刀自杀的时候,他夺刀留下的伤。

    原本万宴是冷眼看着她自杀的,可那殷红的血映在他眼里时,他失神了片刻,等回神的时候,刀已经在他手里了。

    回去的车里宋引问万宴:“现在太太失忆,要怎么处理?”

    万宴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刚才他似乎又失神了。

    “留着吧,她对我掌握路氏有益。”

    宋引接着问:“那梁小姐呢?她还在您和太太的婚房。”

    万宴闭目养神,“让她住着吧,你再找一个路朝夕喜欢的房子,反正她又不记得。”

    说完,万宴的思绪莫名回到小的时候,记得那天他爸又喝了酒,摇摇晃晃拿着一瓶酒走进家门。

    一见到他就打,边打边骂,骂的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很难听。

    他爸平常的时候还算是个好父亲,一喝酒就变了,变得特别恨他。

    为了躲掉这顿打,万宴只能顶着一身伤从家里跑出来。

    他蹲在街角,算着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爸醒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他还有作业没做。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前面,那辆车一尘不染,好看极了。

    车上下来一对母女,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这辈子都记得那个小女孩指着他说:“妈妈,他好脏啊,会不会很臭?”

    说他脏还喜欢他,路朝夕不是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