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笑得温柔至极,让路朝夕看恍了神,“万宴,你多这样笑笑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笑。”

    她说完,万宴的笑意就淡了下去,直至无影无踪。

    “你先进去。”

    路朝夕乖巧点头,充满期待地握上那冰冷的门把手。

    打开门之前,她幻想着是不是万宴为了弥补她,重新办了一场婚礼。

    可是一条条飘着的白幡映进眼中,白色的花摆满大堂,一幅巨大的黑白遗照最后被路朝夕看见。

    此刻她脸上挂着的笑还没褪下去。

    身后的万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她顿在原地不动。

    他很痛快,很畅快。

    不知过了多久,路朝夕慢慢转回身,万宴终于看到了她的表情。

    很平淡,平淡到毫无波澜,令他有些失望。

    路朝夕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花费了全身力气对万宴说了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她说:“万宴,我哭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居然一点都不悲伤,一点都不想哭,爸爸应该会被气得活过来骂她,如果爸爸真的不能活过来骂她就好了。

    万宴就站在那里冷冷看着,西裤口袋里的手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他有些生气,或许是没听见路朝夕撕心裂肺的哭声觉得生气,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碰路朝夕,转身就上了车,干净利落地开车走人。

    宋引发现路朝夕是一个小时之后。

    早春的二月还是冷的,路朝夕穿得单薄,送到医院的时候额头烧得很烫。

    宋引打电话给万宴报备,对面的男人只问:“还没死吗?”

    “……没有。”宋引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只听万宴在那边喃喃自语:“她的命真大,也好,我还没玩够。”

    宋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在万宴说完就挂了电话。

    路朝夕在医院醒来之后崩溃大闹,她顶着残破虚弱的身体砸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嚎啕大哭到晕倒,醒来又继续重复。

    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在虚妄的现实与昏迷之间度过,流干眼泪毫无生趣地躺在床上。

    她不让医生给她换药打点滴,也不吃饭。

    护士只能趁她睡着或者又伤心晕过去后悄悄进来给她打营养针。

    而这期间,万宴都没有出现过,每天宋引也是例行公事来病房看一眼。

    路朝夕唯一开口的一句话,就是问万宴在哪里。

    宋引每次都是同样的回答,“先生很忙,没时间来看你。”

    路朝夕的身体被她折磨得透支,脸颊凹陷毫无有血色,完全没有了以往明媚活力的样子。

    病容难看到连她自己都砸了镜子。

    这就是万宴想要的效果,他成功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光亮透进来一些,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摆设。

    路朝夕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看天花板一直到现在。

    昏迷的时候,护士又悄悄进来给她打上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