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几分钟后,零醛搬着一个行李箱一半大小的纸箱跑过来。

    “好了。”她把纸箱往地上一搁,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回形针。“我要来施展绝技了。”她略带调侃地说道。

    把铁丝掰成了奇怪的形状,对着锁头左右操作一番后——锁,开了。

    “程川教过我的。”她解释道。

    我赶紧回望身后——幸好是在楼梯后面,视线盲区监控死角。零醛已经推门进去,我跟在后面,搬着纸箱下了几级楼梯走到仓库里。一股陈年的霉味,呛得我直咳嗽。里面很黑,我摸索着找到了电灯开关(拉线式)——灯泡闪烁了几下后,居然真的还能亮。环顾四周,移动黑板上锈迹斑斑,地上散落着发黄的报纸,日期停留在上个世纪。

    零醛已经拿出小刀拆了箱,把烧杯锥形瓶玻璃管橡皮塞软管在几张课桌上排开,还有只在化学实验题中见过的冷凝管和酒精喷灯(当然里面并没有装酒精)。

    有了点实验室的样子,但是并不能真的进行实验。没有药品,更重要的是没有水池也没有废液缸,该有的安全设施也全没有。我甚至在想这里的灰尘浓度会不会使酒精喷灯在点起火的一刻发生爆炸。

    “也不是不能做实验……只是有可能只能做一次。”零醛反驳(相当于没反驳)。

    “好了。”零醛不知道从哪找了块(沾满灰的)布,把“实验台”擦了一通。

    “那么现在我宣布: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了!不,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举起手臂高呼。

    我赶紧把灯拉掉——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如果被发现就麻烦了。然后我们趁从食堂回来的人还不多时赶紧钻出了小门回到班上一边吃晚饭一边背《会考指要》上的知识点。

    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个场地放点东西啊一个旧仓库算什么基地啊这里面啥也干不了吧……虽然有万般想要吐槽的东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

    “秘密基地”这个词,真的很浪漫。

    大概一个月之后的十二月四号是信息技术的合格性考试,明年的一月十一号与十二号是学业水平考试。课表上重新出现了政史地信的“小四门”,要背的书也堆成了山。

    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下着秋雨。地上湿哒哒的,大课间和广播操取消,留在教室写作业。

    “顾何青。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零醛突然问道,无缘无故、却又无比郑重地盯着我的眼睛。

    “可以……等等,是什么事?”

    “等到我有一天,比如说,失了智了整个人失常了疯掉被送进五台山了,或者……总之,当我脑子不能用了,算不对式子看不懂书做不出任何创造性活动了但我仍然死皮赖脸地活在那儿——到那时,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无论我怎么说,请你……务必杀死我。这样我就不会再浪费社会资源,好歹还能为减少人口老龄化作出一点点微薄的贡献。”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吧,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立刻拒绝。

    “为什么?不要和我说什么你心中的道德律令。”她玩味地托起下巴。

    “那……这是违法的。这是故意杀人罪。”

    “违不违法……也没什么吧。你可以找一个——技艺高超的杀手!”她俏皮地笑了,眨眨一只眼睛,“好啦,我没在开玩笑。”

    “杀人是不对的。”

    “还是回到你的道德上来了啊……那帮助别人实现愿望也不对吗?”

    “如果是这种愿望的话,不可以。”我此刻一定看上去冷若冰霜。但就是不可以。

    “到时候你可是在增进社会整体快乐值之和啊!按我的计算标准来讲,这绝对是道德得不能再道德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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