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

    “真、真的?”

    “嗯……其实我挺喜欢数学但是可能没有数学家的天分,计算机也……所以大概还是更想做生物学家,没事现在都是交叉学科嘛……啊管这些好像太早了,不过,总之——我想当个科学家!”

    暮色之中,她的眼睛坚定而明亮。

    从吃完晚饭到六点半晚读开始之前都是自由时间。教室里的吵嚷声常常让我心烦,我就拿着语文书出来,趴在走廊栏杆上背。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已经不用猜是谁了,会对我这么干的只有零醛一个。

    “干嘛——我背书呢。明天早上就要默写。”

    “是《琵琶行》吗?”她探过头来看。

    “对——让我来看看你背得怎么样了!‘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下一句是什么?”我捂住书页的下半部分不让她看。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还要继续吗?”

    “太……太强了。今天才讲的怎么就这么熟练啊……”

    “也不是——其实是因为我小时候背过。”

    “小时候?”

    “小学二年级,古诗文朗诵比赛。我爸妈让我背这首,来证明一下他们孩子是全校最厉害的。”

    “什……什么?你还真背下来了?”

    “背错了打手心。”

    “怎么能这样……所以你拿了第一吗?”

    “第二。第一名背了整篇《逍遥游》。他出场之前我爸妈坐在下面可得意了,他背完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的表情。他们本来说比赛完就给我买超市里那个大熊玩具,但是最后也没有买,我也不敢再和他们提。——我真的很想要那只大熊。”

    我又无奈又想笑。“你们父母生的是一群移动硬盘吗?”

    “唉。”她撑着栏杆叹出一口气。

    “你继续背吧,我给你提示!”好像要把往事从脑子里甩掉一样,她晃了晃脑袋,抢过我手里的书。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呃……”

    “我从。”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岂无山歌与村笛,什么什么难为听。”

    “呕哑嘲哳,笨蛋。”她像语文老师一样举起书敲了敲我的额头,“而且上课不认真听讲还在书上画画,被我逮到了吧!虽然这个琵琶女确实挺好看的……”

    “呜……”

    周三下午上完竞赛课后,我趁着吃完晚饭的空闲去校门口的考试书店买了三册奥数教程。因为竞赛老师推荐,而且最近几节数竞课上零醛常常一边听讲一边刷着上面的题。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内容——集合、函数、数列——与课内交叉比较多的原因,总之,看上去她听得很轻松。老师说奥数教程上的题目“相对比较简单,追求挑战性的同学可以尝试小蓝本”——但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简单在哪。但是、一定要写下去——我不想总是再问零醛一些“显然”的结论了!

    零醛被我问得不耐烦时,就总把“显然”挂在嘴边上。

    “哪里有那么多显然……”我想起了不知哪里看过的一首诗,就背给她听——

    “即得易见平凡,仿照上例显然。留作习题答案略,读者自证不难。

    反之亦然同理,推论自然成立,略去过程QED,由上可知证毕。”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你,背课文不行,吟这种歪诗还真拿手……”零醛趴在课桌上,笑得像开了振动模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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