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人对视一眼,连忙加快了脚程。

    走到围墙边时,黄序秋回头才伸手,“鸢姐姐……”

    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跃上半空,不过一刹那,谢长祗和程鸢就已经站在了墙头。

    连头也没回,一跃而下。

    墨白墨非也紧随其后,听着府内越来越大的动静,黄序秋咬了咬牙,低头去寻他放在草丛里的缸,却发现那处竟是连草也被扒光了!

    可以支撑着他爬上墙的缸自然也是不翼而飞!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

    因为一墙之隔,传来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

    “序秋小兄弟,爬个狗洞而已,可不要耽误了正事。”

    黄序秋后槽牙差点咬碎。

    ——

    朱府和王府不过隔了一条街,原以为今夜朱少爷大婚,来往宾客多,守卫应当松懈些,不想却是比王府还要严!

    三人窝在小花园假山里,自打方才翻墙进来,已经等了几波侍卫巡逻,前一波才走,没几息另一边又了一队。

    而且这大婚,府内不仅不热闹,气氛竟还有些诡异。

    “这朱少爷我记得,是个仪表堂堂的,听说明年三旬便要与其青梅竹马的江南表妹有结亲。也是他看上了我和我爹采的药,破例每月收一次,不过这月我来朱府送药却未瞧见他。但这一切同伯母又有什么干系?他们抢伯母来做甚?”

    黄序秋紧皱着眉,万般不解。

    程鸢抿唇,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似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心中暗暗祈祷墨白墨非能快些寻到娘亲。

    然而一盏茶的时间都要过去了,料是冬日,程鸢的额头也泌出了细细的汗。

    “走!”

    在一波侍卫离开,谢长祗握紧程鸢的手腕,忽然就往外跑。

    黄序秋瞳孔骤缩,来不及劝阻二人,只得连忙猫着腰跟上。

    “我未曾进过朱府,不太了解地形……”然而,后面的话被吞了回去。

    三人根本不需要引路人,因为整座朱府,唯一亮着光的便是大堂。

    寒夜漆黑,一片死寂。三人压低了脚步声,只能听到时不时的乌鸦哇哇叫。

    一路跑过来,程鸢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看到屋檐下高高挂起随风飘扬的白纸灯笼时彻底得到验证。

    原是大婚宅院的正厅内,中央居然摆放着一副大棺材!

    供桌上供奉着纸扎的嫁妆和猪牛羊祭品,香烛摇晃,在阵阵阴风中显得格外瘆人。

    正厅内,立着不少老者,纷纷披着丧服,中间是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站在供桌前,双眼含泪,口中念念有词。

    黄序秋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不待他说完话,他身旁的二人已经同时出动,随着沙沙作响的树木,四道影子几乎同时冲了上去。

    黄序秋瞳孔地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