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

    谢长祗刚要张口询问,就感觉眼前一花,空荡荡的地面上,忽然摆上了一堆他不认识的东西。

    “这是……”谢长祗惊了又惊。

    “这是我准备装在地里的,但因为涉及一些……所以你懂的吧。”程鸢看了看谢长祗,后者眼神澄澈,她继续道,压低了声音,“所以这事只能由我们俩亲自单独去做。”

    ……我们俩单独……

    谢长祗眨了眨眼,按压住内心的雀跃,他小心翼翼开口,“鸢姐姐您告诉我这么多,难道不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程鸢笑了笑,像是春日绽放的花儿,晃了谢长祗的眼,“况且你还被我下了毒呢,你总不想当个短命鬼吧。”

    原是挑逗的话,谢长尺却微微红了脸,他握了握拳,抿着唇,抬头看向她,珍而重之道,“鸢姐姐,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两人对视上,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

    谢长祗拳头握的越来越紧,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口干舌燥。

    忽然程鸢噗嗤一笑,一笑几乎笑进了谢长祗的心里,就像那年他蜷缩在破败的宅院里,忽然抬头看到的那朵烟花。

    但她笑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开始摆弄那堆物品。

    谢长祗抿了抿唇,好半晌才磨蹭过去。

    他偷偷瞧着她的侧脸,才放慢下去的心速又开始不受控制。

    ——

    谢言祉摔了门,一屁股坐到床上,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手腕上的伤原本在冰天雪地里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如今回了温暖处,竟是疼地连着五脏六腑开始疼。

    该死的伪善的老匹夫!

    他不愿意帮忙他也能理解,嫌麻烦嘛!

    但是他如今自己帮成了,还是靠的自己的努力,那老匹夫不夸他就算了,看样子要不是在外要保持仪态,怕是要直接抽个木棍来抽他!

    脸上一片濡湿,谢言祉一愣,呆呆的抬头一看,屋顶好好的也没漏啊。

    他手指抚上面颊,才忽然意识到,

    啊,他哭了。

    他狠狠擦去眼泪,眼睛通红,真男子汉从不流泪,只流血。

    那老匹夫不让他干,他偏要干!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他可能帮不了整个大雍的贫穷子女上学,但是能帮一个,是一个。

    谢言祉忽然嘴角拉出一个嘲讽的笑,该死的,他什么时候也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人,愚蠢的圣母。

    可是,

    这条小鱼在乎,那条小鱼也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