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太夫人也只想赶紧了了。

    南烟欠欠身正要走,丫鬟来报:“公子回来了!”

    三个女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一同到前厅,南烟打眼便瞧见了孟伯继藏青的袍子,目光一转,才看见还有一位公子。

    那公子一身素净白袍,病恹恹的模样,长得却极好极好!

    鹤骨仙姿眉目如画,不沾烟火不染尘俗,干净如仙人一般,神清骨秀。

    南烟脑海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他莫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否则何来如此干净的气息?

    连太夫人和孟李氏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孟伯继在他身边一站,略显世俗了些。

    “伯继回来了?这位是……”

    “娘,这位是我好友,江离,江公子。”

    孟伯继也一一介绍家人:“这是我祖母和母亲,还有内人……烟儿,来!”

    南烟站到孟伯继身畔,欠身:“江公子。”

    垂首之际,瞧见他腰间系着一杆白玉长萧,质地温润,几乎与他肤色融为一体。

    江离微微颔首:“娘子有礼。”

    音色如雪,极轻,微微地凉。

    行过礼抬眼,南烟心间一震,对上一双墨染的双眸——

    漆黑的瞳孔深邃如渊,藏着一股叫人看不透的神秘,又透着丝丝奇怪的……撩拨。

    他在盯着她看!

    南烟意识到的瞬间立刻把视线低下,却仍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压迫感停留在身上。

    孟伯继说:“江公子有恙在身才进京寻医,我便留他在府上住几日。”

    他转向江离:“正好趁这几日,我为江兄觅一处上好宅院!”

    江离拱手:“谢过孟兄。”

    他正对着江离,视线是落在南烟身上的。

    那份压迫感一直都在,南烟低垂的羽睫在下眼睑投下大片的阴影,被他尽收眼底。

    寒暄过后,孟伯继再三叮嘱南烟好好招待江离,南烟应下,引着江离朝客房去。

    一路无言,南烟面上看不出什么,手心的汗却沁湿了绢帕。

    离了孟伯继他们,江离的目光愈加肆无忌惮。

    南烟很不喜欢这种被直勾勾盯着看的感觉,仿佛……被扒光瞧了个遍。

    他并非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小少年,约摸十三的年纪,叫丹竹,也是随他,沉默少言。

    终于到客房院子,南烟侧身让开:“江公子有甚需要可差人来报,我就住隔壁院子。”

    江离由丹竹扶着,握拳抵着鼻尖轻轻地咳,脸庞极白,仿佛用力些人便碎了。

    南烟也惦念着孟伯继,欠身告辞:“江公子身子有恙,我便不打搅了。”

    领着别枝才迈开步子,却听见他咳得愈发猛烈起来,丹竹忙替他拍着背。

    这声音听着,真怕他当真碎了。

    南烟无奈闭闭眼,又回头:“江公子可还好?”

    “无碍。”他缓过来,不疾不徐地说话:“在下初来京城,人事不知,可否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