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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殷玄握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一个九品芝麻官也敢骑在他头上拉屎?
他堂堂皇族子弟,落魄至此,还要受这窝囊气?
殷玄身穿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站在这阴暗逼仄的小吏办公处,一股霉味儿直冲脑门,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恶劣。
他本是皇室宗亲,奈何幼时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如今不得不入朝为官,希冀能重振家声。
谁知这第一步就如此艰难。
“殷玄是吧?新来的?正好,这些卷宗都整理一下,明日交给我。”赵安肥头大耳,满脸堆笑,手里却抱着一摞比他还高的卷宗,轻飘飘地往殷玄面前一放,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仿佛一座小山,压得殷玄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小吏们都停下了手中的笔,一个个像看戏似的盯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赵安,这些都是积压多年的旧卷宗,并非我分内之事。”殷玄强压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赵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眯起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殷玄,语气轻蔑:“哟,还是个硬骨头?告诉你,这些事以前的新人都是要做的,怎么,你是觉得你比别人特殊?”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的小吏们一阵窃笑。
殷玄一时语塞,他初来乍到,对这些所谓的“旧例”确实不了解。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赵安是故意刁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脑中飞速运转,该如何破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也逐渐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殷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是吗?既然是旧例……”殷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让我看看,这旧例究竟是怎么写的。” 他一把抓起最上面的一本卷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拿纸笔来!”
殷玄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电流,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金手指——过目不忘。
小时候,他曾把家中的藏书全部背诵下来,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义,他都能倒背如流,这不就是他现在反击的利器吗?
他迅速翻阅手中的卷宗,纸张粗糙的质感在他指尖摩挲,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片刻之间,他就找到了赵安口中所谓“旧例”的漏洞,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赵安大人,这所谓的旧例,我看未必吧?”殷玄放下手中的卷宗,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赵安。
“我刚刚翻阅了这本《吏部杂务录》,第三百七十二页明确记载,新入职的小吏,只需负责当月的文书整理,而这些……“他指了指那堆积如山的卷宗,“明显是积压了数年的旧账,按例应该由你来负责吧?”
赵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皇族子弟,竟然如此难缠。
周围的小吏们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原本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惊与疑惑。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赵安眼见自己的算盘落空,心中恼怒不已,他灵机一动,又想出了新的刁难手段。
他阴险一笑,清了清嗓子:“就算旧例如此,但是,朝廷新颁布的《文书处理条例》你可曾熟知?其中第五条明文规定,新吏需熟悉所有文书流程,这些旧卷宗正是让你熟悉流程的最好教材,怎么,你莫非连朝廷的规章制度都要质疑?”
“新颁布的条例?我倒是想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