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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沦为阶下囚,九尧只能亮出护身符,呵斥道:“谁敢抓我!”

    “我替右卫大将军俱思服办事,替小儿坊置办珍禽,那些珍禽皆是皇宫贵人指定,谁敢治我的罪!”

    说毕,挣脱出束缚,腰间一掏,将大将军的令牌展示出来。

    狗牙也知道俱文珍的名号,右卫大将军兼御前宦官,小儿坊专为皇室置办珍禽宠兽,掠夺百姓心血,饶是蛮横霸道,天子竟然也不管。

    狗牙眸中闪过无比复杂的眼神。

    “怎么,人家有后台京兆府就不敢缉拿了?”宋若昭讥笑。

    狗牙长吁一叹:“九尧的后台直指御前,若是惹了俱内侍的人,他吹吹耳边风,我掉脑袋倒是不怕疼,就怕郎君的脑袋......”

    他顿了神情,才继续补充,“不太好掉。”

    宋若昭:“?”

    刚刚走过来的柳文序,闻言一怔:“??”

    宋若昭追问:“此话怎讲?”

    有如一双大掌将思绪扯回儿时的记忆,狗牙满脸都是心疼,“我家郎君自启蒙起读书的苦,我作为陪读都默默看在眼里,顺便在郎君身上悟懂了三个成语......”

    “寒窗苦读,是郎君为了让上苍看到自己的努力,宁愿舍弃温暖的书房——”

    “悬梁刺股,在说郎君的灵感全靠身体上的疼痛,否则怎么每次一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思维源源不断——”

    “至于夫人说他废寝忘食,想必郎君是害怕吃饱睡足后,再也装不下任何知识,不敢吃饭睡觉——”

    “多少年来,我家郎君扛了无数次寒冷,头和屁股流的血能汇集成一条小河,而吃的饭却堆不满一间屋子。这等学习方法,便是铁打的人,也遭受不住啊!”

    “偏偏我家郎君从小到大,不曾生过一点病,可不就是铁打的!”

    “所以这具铁打的身体,只怕到时候砍头时,不太好掉,我家郎君只会更加痛苦!”

    这一串听下来,宋若昭只觉得眼前人思维很是别致,一番解读很有独到见解。

    柳文序默默无闻,内心已然波澜壮阔:狗牙,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主子为了要保持清醒!

    正在缉拿的差使手都架酸了,不禁要问上一嘴:“那犯人九尧还抓不?”

    宋若昭:“抓!为民除害是肯定的,既然都说了你家郎君的脑袋不太好掉,干嘛不拿出来多用用呢!”

    狗牙茅塞顿开:“!!”

    “赶紧把九尧押进去!”

    商榷完毕,一群人各自忙活去,柳文序还在原地,平生第一次如此被人无视。

    大好的天气,十分阴间的语言在阳光下幽幽响起:“你们讨论了半天的脑袋,怎么就没看到那颗脑袋就在自己身后?”

    即将散去的众人回眸,还真是那颗脑袋!

    “宋娘子擒贼有功,还请赏光,来我京兆府吃茶一叙。”那颗脑袋真诚地发出了邀请。

    突然想起宋稷的吐槽,宋若昭连忙先打个招呼:“我不吃胡荽!”

    他淡淡扬起嘴角,即刻吩咐:“狗牙,去为宋娘子备一盏不放胡荽的茶。”

    听到如此,宋若昭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狗牙悠悠沏茶,突然想起刚才忘了告诉郎君,她不是宋娘子,他是宋郎君,是宋稷,是男扮女装的宋稷!

    记得上次去收宋稷的茶盏,从残渣来看,他确实不爱吃芫荽,但是岑草,他嚼得可一点都不剩。

    这次的茶,岑草给他多加点!

    糕点也一样,不加胡荽,岑菜多来点!

    谁让狗牙不计前嫌,心地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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