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伸手挽回,另一端已被宋若昭那悍女牢牢缠在手里,成了她如虎添翼的武器。
蛇皮腰带于她手中轻盈、翻腾、回旋,所落之处,那些胸膛、臂膀等刺蟒、刺虎、刺豪言壮语的,皆受鞭挞,无一幸免。
大战落幕,惨不忍睹。
打输的,一阵阵哀嚎弥漫在上空,全身上下只有嘴还硬着:“兄弟们,将这个智障千刀万剐,至死方休——”
打赢的神气十足:“叼毛,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洪水猛兽’!”
那只叼毛扑翅而起,鸟臀高翘,提气一放,憋了许久的大珠小珠,亦如洪水猛兽,皆灌入这群腌臜泼才的嘴里。
哀嚎声更加悲惨了。
那位刺着“生不怕京兆尹,死不畏阎王爷”的汉子,扬起的面庞极其方正,倒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失敬失敬,敢问女豪杰师承何处?”
他们纵有十处伤,她也得有四处伤,总归气场不减。她昂首而立,有抵御千军万马的气势:“自立门派,尔等不服,千刀万剐,至死方休。”
“服,服......”声音越来越弱,多留一秒唯恐性命不保,一窝蜂地消失在窄巷之中。
纨绔两兄弟最先没影!
那蛇皮腰带的主人跑到一半,猫着胆子回来,颤抖的双手捡走传家宝,溜了。
她鄙视至极,后头的声音冷冷响起,“走了。”
宋若昭回头看向俱思服:“请问你会什么乐器?”
“惭愧,未曾学过。”
“谦虚,你刚才退堂鼓就打得挺好。”
“……”
她唉哟一声,小柳腰闪了—
不论方才,还是现在,俱思服似乎都不愿援助。
她骂道:“俱思服,不扶不是男人!”
巨大的杀伤力,让他心中挣扎一瞬,这才别过脸去,绅士地伸出手,清癯修长,骨节分明。
她搭上去,犹如玉竹所筑,清凉微润。
—
老宋家,嗷嗷声掀翻了屋顶。
隔壁的以为他家烧火按猪呢。
是难兄难弟在给对方上金疮药。
“混账小子,报仇不成,反倒一身伤,又被送两张青黑乌紫的新皮囊。成日间的斗殴争霸,蛇尚且一年蜕一皮。你俩一月就蜕三层皮!”
宋老婶一骂三叹,恨铁不成钢。
大儿子只觉离奇:“宋弱智怎么突然间脑子好使了?”
老母亲复议:“岂止,简直鬼附身。”
宋绔招贤纳士:“阿兄,要不叫她加入咱们帮派,岂不多了一个打手。”
“你找打呢!”大哥抬掌,瞧见弟弟脑上方才为护自己而受的伤,心头一软,松下手掌,“以前咱诓她那么多钱,她如今清醒了,你还上赶着把脑袋凑过去挨揍——”
“哦。可是阿兄,就算咱不把脑袋凑过去,人家的巴掌……也会凑上来……”
宋绔脖子一缩,人家是真的凑上门来了。
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俱思服什么时候已站在了穿堂前,虽然清瘦单薄,却不失矜傲风骨,淡蓝色的袍角迎风飘逸,阴柔俊美,容色出尘,宛若山谷幽兰间踏青采风的谪仙。
宋纨第一眼,迅速将家伙抄在手中。
宋绔第二眼,盯着他手中提的药包,脑路清奇:“阿兄,咱抄家伙也不行了,这次他们要用毒。”
“……”
“刚才窄巷一战多有得罪,宋二娘子托我送点跌打损伤药,请婶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