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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若不那么呆板,如今又何至于屈居在那小小的清水镇里,做个无名无份的教书先生?”
从刚才的假客气。
再到此刻的贴脸嘲讽……
程安隐隐猜出了几分端倪。
看来先生和这位县令同窗之间,恐怕没有面上这么简单,听口气,甚至还有些陈年旧怨。
几番话下来。
简直就是句句直戳杜修的肺管子。
“卖主求荣吗?”
直率的杜修忍无可忍。
接着面色凝重道:“范惜淳卖国求荣,竟想要割让三分之一的边境线来讨好梁国!这样的人,杜某岂敢追随?”
“你……”
周县令脸色一冷。
可不等他开口。
“周兄!”
杜修起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杜某这些年虽也曾心有不甘,可若再让我选一次……结局依旧!”
周县令脸色愈冷。
而一旁的程安,则听得心里直咯噔。
那可是县太爷啊!
若对方一旦翻脸……
外面那些衙差顷刻间就会冲进来。
将他们弄进大牢!
甚至都不需要罪名。
我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在平谷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县太爷就是绝对的土皇帝,别说一个教书先生,就算是同等级的官员来了,也要客气三分。
可许是有什么忌惮。
周县令最终还是没选择动手。
……
走出县衙。
杜修恍然回头。
用一种期盼,甚至是渴求的目光。
看着程安道:“要争气!若真能考中童生,也算是给为师……”
话没说完。
程安却了然于心。
“先生放心!”
他仰头看着杜修。
认真道:“学生定会为您出了这口气!”
“你……”
杜修微微动容。
又笑着摇摇头:“罢了,你好好考就是,成与不成都不要有负担!你还年轻,大不了明年再考就是。”
“学生记住了。”
程安乖巧点头。
却听杜修仰头叹了口气:“读书人逃不过‘功名利禄’,这本无错!可生而为人,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这话像是说给程安听的。
可又像是自我宽慰。
程安抬起头。
目光纯真:“先生说的对!学生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家国比天大’,卖国求荣之辈,就算得了再多的好处,也照样为人所为不耻!”
这是真心话。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
卖国都是可耻的!
或许这个国家在你看来有诸多不好,又或许大势当前你无力回天,但无论怎样,这些都不能成为卖国的理由。
而这也是周县令仇视杜修的原因。
尧州府尹范惜淳卖国求荣,可偏偏这世上趋炎附势之辈繁多,为了功名利禄,哪还顾得上什么大义?
于是杜修就成了另类。
他公然撕开了某些人的遮羞布。
那些追求名利的趋炎附势之辈岂能罢休?
“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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