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忙站起身,将书放在一旁石凳上,恭恭敬敬施礼,“见过夫子。小子看书入了迷,不知夫子在,信口胡言,非本心,夫子见谅。”
一时入迷,潜意识以为还是前世环境,与亲朋口嗨两句玩笑话,忘了警惕。
他现在只是个没看过几本书小童子,竟敢在苏夫子面前说这话,简直狂妄。苏夫子这样的读书人,肯定最讨厌狂妄之徒,特别是他这个年纪就这么吹嘘狂妄,更惹人不喜。
心下后悔不已,但错已经铸成。
他还指望今后能够拜苏夫子为师,现在估计没戏了,只求苏夫子莫要因为他的无礼牵连俞慎言。
俞慎言上前有礼道:“夫子,年幼无知才口出狂言,夫子见谅。”
苏夫子冷冷道:“是狂了些。”
苏夫子瞧俞慎思略显紧张的神色,拿过旁边书瞥了眼俞慎思看的位置,问道:“你既都看得懂,老夫且问你,巧言令色,鲜矣仁。如何解?”
这是俞慎思看的前面内容,这次他不敢再胡言乱语,这是他仅有的一次表现的机会了。
只是,他是个刚摸“四书”的人,若是知无不言,自然是不妥,招致猜疑。但是答不出来更不可取。他得取中间平衡点,让苏夫子觉得他比其他孩子有天分,狂妄是有真本事,或许能够稍稍掩过几分。
他恭敬回道:“小子以为巧言令色乃是流于外表之形态,用以取悦他人,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当自己的欲望肆意,便会迷失本心,致使仁德之心渐渐消亡。所以吾辈当以此为戒。”
苏夫子没有表态又考问两处,俞慎思依旧遵循第一题模式回答。
苏夫子问:“学多久了。”
俞慎言就在跟前,他不能乱答,“跟兄长学了几日《论语》,会背一篇。”
苏夫子没说话,将书递过去。俞慎思不知道苏夫子是什么意思,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