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昭直白开口。

    族长和小儿子一样,震惊又疑惑,孩子写祭祖祭文还没有过的事。但族中的确没有什么读书人。转念一想,这孩子是高明进长子,又是个童生,说得这么自信满满,兴许不是狂话。

    他招了下手,“进来吧!”然后冲堂屋喊,让小孙子将笔墨纸都拿出来。

    高昭走到堂屋门前没有进去,老族长知道他还在守孝,不便进别人家正屋,对他道:“咱们庄稼人没那么讲究,进来吧!”

    老族长发话,高昭才跟着走进屋。小孙子已经将笔墨纸都在桌上摆好,笑着和高昭打招呼,“大昭哥。”

    高昭回了一声,族长道:“你先写篇我瞧瞧能不能用。”

    高昭应声,便在粗糙的陶碗里开始研磨,族长小孙子很殷勤地道:“大昭哥我来。”

    高昭将纸铺平,将昨夜已经构思好的祭文在脑海中回顾一遍,待墨研好便提笔蘸墨下笔。

    老族长和高明秋在旁边瞧着,只见纸上写着:维天佑壬戌年,值岁首,高姓族人,虔备香烛财帛,三牲素果……

    原本在各自屋里的族长子、次子和另外几个孙儿听到这边动静,也都到堂屋来。

    长子边看边称赞:“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字写得好,跟乡里的陈秀才比也不差。”

    老族长微微点头,字的确不错。

    他虽不是读书人,却也认得字。这孩子不仅字写得好,祭文写得也不错。

    既有祖上发家惠及子孙,也有子孙继承先人遗风,感念祖宗恩德,还写到族人同心同德,振兴宗族等,面面俱到,句句感人肺腑。特别“宗族盛衰,匹夫有责”一句,很得他心。

    高昭将祭文写完,落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递给老族长。

    老族长又从头读了一遍,满意地直点头,面上露出笑容,“我看不比去年陈秀才写的差什么。”然后又问三个儿子的意思。

    三个儿子也都觉得可以,为了保险些,长子建议:“饭后叫村上几位叔伯过来一起商议,若是可以,咱们也不用请陈秀才写了,本家人写的总比外人写的强。陈秀才又是个难伺候的,昨个还因为祭文的事故意拿捏何家,最后闹翻了脸。”

    老族长听这话,点了点头。石头乡秀才不多,要么在外求学,要么就搬去了县城,在乡里的也就一个陈秀才,可不就能拿大。

    高昭听高明春这话,忙问:“大伯说的何家是哪个村的?”

    他这一问,高明春当即明白他的意思。祭祖的祭文他能写这么好,祭母祭文他更加感同身受,写出来只好不差。心中也觉得这是个好事,既能够帮这孩子一把,也能给何家送个人情。何家的棺材还是在他们家打的呢!

    他笑着说:“乡里养猪杀猪的,在乡集北面村子,待会吃过饭,大伯带你去。”

    高昭忙道谢:“多谢大伯,有劳了。”

    此时高昭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尴尬地微微垂头。老族长呵呵笑道:“你就在这儿吃吧。”让儿媳准备开饭。

    高昭嗅到灶屋里飘出来的浓浓香气,不由唾液泛涌,他忍下来。

    “我……大姐和……”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向老族长一家讨吃的次数太多了。

    老族长道:“都有。”

    高明春媳妇递给高昭两个菜饼,“今早大伯娘没有多做饭,也就能省出来两块,你们姐弟先垫一垫肚子。”

    高昭已经感激不尽。

    揣着菜饼回到村西头老屋,进门见到小弟已经醒来,不哭不闹,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像个小大人一样,不知道小脑袋瓜想什么。

    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巴掌饼,“旸儿,饿了吧?今天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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