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了。
骨相漂亮,瘦,但结实,因为瘦,眼睛显得又大又漂亮。
这个视角,画出来一定很好看。
沈青越坐直一点儿,顺着姜竹的轮廓看他随着挥动而运动的肩部、臂膀,回想刚刚看见的那只手,又有些手痒。
速写本就在包里,如果时间允许,他挺想画张素描。
正想着,他惦记的手按到了他腿上。
“唉唉唉!!!”沈青越顿时顾不上什么漂亮、力量、肌肉、骨骼、光线、构图了,眼泪都差点儿飙出来。
姜竹连忙松开手,“这儿离你腿太近了,不按着会凿到你的肉。”
说好的不会砸到他呢?
他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生理泪直往外飙,凭着身为大人的尊严和毅力,身残志坚地朝姜竹摆摆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赶紧!”
姜竹按着他的腿,在沈青越抽气声中贴着他的裤子快速凿开石头最紧的位置。
咔。
咔。
咔……
“好了。”姜竹也紧张地出了一头的汗。
石头被他凿去了一小半,沈青越能把腿拽出去了。
然而,凿子砸在石头上反弹的震动传递到他手上和沈青越腿上,沈青越已经疼到脸色发白,没力气了。
姜竹吓了一跳,心想他不会救人反而把人疼死过去了吧?
他连忙看,还好,沈青越胸口还有起伏。
姜竹放下锤子凿子,将沈青越的腿给抬出来,还跑到沈青越后面,把他往上拖了拖,将他从溪水里拖出来。
看着他那一头汗和眼角的生理泪,也终于知道了他先前看到的“光斑”是怎么来的。
原来不是只有小孩会疼哭呀……
姜竹声音都透着紧张:“你没事吧?”
“嗯……舒服多了。”刚刚解开束缚,血液顺畅流通还需要一会儿,憋胀的痛感比刚刚还强烈一些,但他整个人都好多了。
他不用截肢了。
沈青越努力调整着呼吸,朝姜竹笑了笑:“谢谢你,小恩人,你救了我一命。”
姜竹胸口像被锤了一下似的,浑身都充满不自在,“不、不用。”
“呼!”沈青越朝他伸手,“麻烦,帮我坐起来,再帮我把东西挪过来。”
“哦,好!”
姜竹把背包和他先前扔在地上的东西收拢到一起给他拿过来。
见姜竹看了看那把军刀,沈青越边抖着手打开急救包,边道:“喜欢呀?送你了。”
姜竹摇头。
沈青越没说什么,又取出一片布洛芬。
在绝对的疼痛面前,止痛药是没多大用的。
他现在需要的其实是麻醉针。
沈青越拧开矿泉水瓶将药咽下去,缓了缓,将零碎装起来塞回背包,只剩了瓶水和那把军刀。
他再次将军刀递给姜竹,无视姜竹盯着他那堆零碎和拉链已经看呆滞的神情,尽可能地获取信息:“谢谢,这是哪儿,附近有……大夫?有大夫吗?你们上哪儿看病,医……铺?馆?”
姜竹努力将视线从拉链上挪开,又看到了沈青越手里透明的矿泉水瓶。
“……”
对,还有刚刚的白色扁药丸,也装在透明的盒子里,里面还有好几种奇怪的东西……
比瓷器还光亮艳丽的颜色,奇怪的木棒,缠成那么整齐的布卷……
那个挺沉的大背包里,闪了一下,也不知道还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姜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