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嗓子都糊住了,不唱。”

    有人接过了吉他,摇头晃脑唱了首民谣。

    老板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兴致不高,有些落寞。民宿老板两口子都是比较热情外向的人,看不得他这宛如十八岁那年初尝心碎滋味的模样。

    于是老板眼珠子一转,弯下腰,说:“哎,小梁,要不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梁愿醒转头,眨眨眼。

    “那个退休医生啊。”老板说着,坐到他旁边。

    “辞职的医生,老板,他看着不到退休年纪。”梁愿醒说。

    老板大约是喝多了,但也不能怪他,医生和摄影两个要素拼接起来,就让人觉得退休金很高。

    “哦。”老板认真点头,“为什么要辞职啊?当医生多有面儿。”

    梁愿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医生又忙又累,至于有面儿这部分,他觉得大家都差不多。老板开一民宿也有面儿啊,酒吧没倒闭的时候自己在那儿唱歌也蛮有面儿的。

    人不就活那么一回事儿嘛。

    “不过您说打听?”梁愿醒坐直起来,“怎么打听呀?”

    莫非他们医院有表白墙?那不能够吧。

    老板嘿嘿一笑,朝后面他的别墅一指:“我这儿,往来无白丁啊!”

    梁愿醒警惕地蹙起眉,心说您这儿往来的不都在这院子里了吗。

    “反正问问呗。”老板仰头喝一口啤酒,“你听说过‘六人定律’吗?就是通常来讲啊,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六个人串起关系。”

    “是吗?”梁愿醒半信半疑,“我跟钢铁侠也可以吗?”

    “……”老板沉默了片刻,“你还要打听吗?我这么说吧,咱这个镇子就这么点儿大,最大的医院就你住的那个了,医生辞编的屈指可数,小地方弯弯绕的人脉也就这么多,打听个人肯定能打听到。”

    “那就试、试试吧。”梁愿醒说完又快速琢磨了下,“可是就算打听到了,我见着他,说什么呢?”

    像个没有边界感的小粉丝,也像个莫名其妙的小病患。

    “给他送锦旗!”老板说,“谢他妙手回春!”

    “他辞职了。”

    “为什么要辞职呢。”老板绕回来了。果然喝大了。

    无论如何梁愿醒还是觉得“打听”这个行为多少有点引人反感,最后还是跟老板说算了吧。

    凌晨,这位作息复杂的失业青年抱着电脑,呆坐在窗边的藤椅里。相机里还有段青深拍的照片,医院人工湖。大约是因为对此人有着厚如字典的滤镜,他觉得这照片拍得也太好了吧。

    他指尖在电脑触控板上将照片放大又缩小,反复欣赏。

    良久,他忽然想起,在那幅《去西北》之后就再也没搜到过段青深的新作品,此前他以为段青深之后没有再用自己的本名做拍摄者名,原来是去当医生了。

    那又为什么辞职?

    梁愿醒在这琢磨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打开微信,点开民宿老板的聊天框。入住的时候加了老板好友,这样方便沟通,比如他临时决定多住两晚,就没有走平台了。

    老板的昵称后边有个括号:值班中。

    他收起手机合上电脑,左右睡不着,决定下楼去跟老板聊一会儿。

    “喏。”老板刚做好一杯咖啡,“这杯给你?”

    刚递过去又缩回来了,老板又说:“长伤口好像不能喝咖啡,算了你别喝了。”

    梁愿醒笑笑,在吧台后边坐下,两条胳膊趴在柜台上,叹气。老板啧啧摇头,啜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瞧着他的样子:“我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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