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去,将刘氏之前制好的香插进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里。
直到袅袅的香烟升起,钻进鼻腔里头,沈全懿心里头那一股燥热才慢慢的抚平,可却没有睡意,她遂起身坐着,那如墨般柔顺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到了腰间。
“贼眉鼠眼的东西,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沈全懿轻声骂着,壶觞温柔一笑,小心翼翼的爬上软塌,撩开袍子,屈膝跪坐下,拾过一侧放着的锦垫儿覆在腿上。
就瞟了一眼,沈全懿挑了挑眉,就顺势躺下了,只是将头静静靠在壶觞的膝上,听着怀里的人轻柔的绵长的呼吸声儿,壶觞伸手不轻不重的按在沈全懿额头两侧。
他这还真是有技巧的,只两下,就让沈全懿放松下来,从嗓子里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壶觞心里头有些苦笑,还是那会儿子他还幼时为了讨好张氏不用挨打,学的手艺。
“用不了,就杀了,人多的是,自有能用的,主子何必为其烦扰。“
话落,就被沈全懿一巴掌拍在头上,沈全懿起身儿贴近壶觞,她眯了眯眼睛,伸手抚上壶觞的细腻脸,又沿着脸颊摸上那弯弯的眉眼上,这家伙的眉眼总瞧着好看极了,敛着水光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弧度上扬,就像是专门儿勾人一般。
沈全懿起了坏心思,忽然曲手,故意伸出一指用力一戳其额头。
吃力,壶觞也不反抗,顺着那一股劲儿他的头就微微朝后一仰。
沈全懿看着那滑稽的动作,心里头高兴些许,可鼻间一声儿轻哼:“你果然是一个坏心肠的阉货,动不动张嘴闭嘴就是杀人。”
沈全懿抬手捂着嘴,宽大的袖子话落,露出她纤细白皙的小胳膊,如藕节一般。
她极其优雅打了个哈气,轻笑着:“行了,一张口就是阎王话,你以为还在你那土匪窝儿似的庄子上,能让你为非作歹的。”
可偏偏壶觞不恼怒,他眉舒目展,脸上丝毫不见忧虑之色,方才的语气很是认真,他不是在说空话。
“奴才见过的血多了,悄无声息的处置,也不难,放心,绝不会脏了姨娘的手。”
沈全懿收敛神色,脸上也一片肃然:“你心里头就想着吧,只是现在还不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