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是怕什么来什么,正进了院儿门儿,往堂屋廊下去,那犬就暴动起来,它如一个浑大的雪球极速的冲了过来,还撩开它赤红的嘴。

    一副凶恶的模样。

    可这家伙就像是闻出了味儿,知道一行人谁是那个最怕它的,直直得就朝着杨四秋过去了,看着过来的庞然大物,杨四秋腿软吓得跪坐下来。

    低沉的犬吠在耳边儿响起,那犬扑在杨四秋的身侧,垂下脑袋,吊下来的舌头带着粘稠的津液,滴在了杨四秋的脸侧。

    杨四秋觉着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儿了,即将要跳出来,她正是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好了。

    沈全懿惊的被壶觞已经拉到了一侧,她着急抓起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砸了过去,壶觞一时没拦住,心里头暗叫不好。

    一颗石子崩在了犬头上,本来专心的盯着地上的人,这会儿被人打扰,心中恼怒,那犬回头恶狠狠的冲着沈全懿一阵儿低吼,后退微微屈下,这是要扑过来的意思。

    壶觞飞快的窜了过去,自己挡在了沈全懿身前儿。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掷出一声儿:“好了,快过来。”

    只一句话宛若天籁之音,杨四秋这才觉着活了过来,浑身儿的力气卸了下来,她娇喘着,心跳的咚咚的。

    沈全懿忙扶着她起身,见其脸色苍白,额头上还覆上了细汗,一时心疼,从怀里拿出帕子,替其轻轻的擦拭着。

    门儿上那个纤细的女孩,朝着她的噘嘴,她自若的现在巨犬面前,细白的小手抚摸着犬头,那风轻云淡模样与沈全懿一行人仓皇失措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此。

    “对不住了,让姨娘受惊。”

    门儿上厚厚的绣喜纹的棉帘被人从离间儿挑起,珠莲再一次姗姗来迟,她看了一眼李常平,又回头:“这犬偏是二姑娘的最爱,平日里细心的照顾着,原来是圈在笼子里的,可二姑娘心疼,总要放出来跑跑。”

    “正是没想到,这么巧,偏同两位姨娘遇上了。”

    沈全懿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正要开口,一侧的杨四秋却反常的冷下脸子,寒声儿道:“到底是畜生,它不懂事儿,自由懂事儿的人,只是冲撞了我们就罢了,若是来日冒失的冲撞了贵人,可怕到时连累了它可怜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