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走进屋子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伤。

    血早已干涸,留下一道刺眼醒目的暗红痕迹。

    秦思瑶是个蠢货,没有继承顾淑雅一丁点的聪明。

    她也就是有个好母亲,有个好出身。

    想到这里,秦思雨让春红将帕子打湿,擦干净额头上的血。

    没关系,她也绝不会一直做被顾淑雅欺压的人。

    总有一天,她会将今日所受的苦,一点一点地还给这对母女。

    秦思雨被顾淑雅关禁闭的事情传到宋娴晚耳中,她正低头给秦老夫人抄写佛经。

    簪花小楷整洁好看,茯苓一边给她研墨,一边说着。

    “她也算是自作自受,谁不知道五夫人最在乎她这一双儿女了。”

    宋妈妈坐在一旁给宋娴晚缝手暖,无奈摇头。

    “秦思雨也不傻,比起秦思瑶直来直往的性子,她聪明多了。”

    宋娴晚垂眸看着手底下的佛经,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她虎口处的茧子。

    不是笔茧,看着像是常年用刀剑才会留下的。

    “我让你送到蓼(liao三声)汀院的东西,他收了吗?”

    写完最后一个字,宋娴晚将笔放到笔山上,抬眼看向茯苓问了句。

    茯苓摇摇头:“大少爷这几日不在府中,那院子里的小厮也不敢收。”

    秦颂亭在大理寺任职,除了刚回来那几日还算空闲,后面倒是越来越忙。

    不在侯府,也算正常。

    听到茯苓的话,宋娴晚用手撑着下巴,扭头去看窗外景色。

    枯败的树枝已经开始冒出新芽,就连沉睡一整个冬日的娇花也开始纷纷舒展开来。

    争先恐后地想要先一步见到春日。

    宋娴晚的双眸中露出几分凝重,秦颂亭显然是一个极其难搞定的人,看来想要利用他办成一些事情,还是有些难处的。

    “算了,我再想想,簪子上的毒查到了吗?”

    好半晌后,宋娴晚叹了口气说出这句。

    茯苓点点头,忙走到一旁,将用帕子包着的簪子拿过来。

    绿色的宝石被人砸开,一半已经不见了,另一半躺在这帕子里。

    “大夫说,是夹竹桃,量小不致死,但是长期佩戴,姑娘的身子只会越来越不好,直到最后气衰而亡。”

    “宝石是刻意在夹竹桃汁液中浸泡过的,长此以往,毒素就会蔓延到簪子上,然后再……”

    茯苓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后面的话,旁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顾淑雅的心思,还真是歹毒。

    “还没进府前做下的事情,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要我死。”

    宋娴晚半眯了下眸子,眸光划过几分寒芒。

    “茯苓,你回头去打听打听,母亲和顾淑雅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

    冤有头债有主,顾淑雅千方百计地要杀她,不可能没有理由。

    这份仇恨,说不定,已经在她心里埋了许久。

    “姑娘,老奴倒是想起来个事儿,兴许能帮到您。”